魏鷹揚的話,司徒蒼羽沒有回答。
魏鷹揚問完才反應過來,老寨得那場仗,他帶人打得漂亮,卻也輸得最慘。
江川被做成鼖鼓,後化為血水融入冰冷的泥土裡,這是他這輩子聽到過最殘忍的殺戮。
江川如此下場,他率領的上千鐵騎,怎會還有生路?
冰川上的活物,和司徒蒼羽料想的一樣。
稀疏消失在千里鏡之下。
司徒蒼羽蹙眉放下千里鏡,他沒從駭鈺雪駒上下來,而是打馬朝著冰川方向去。
斷崖一戰,魏鷹揚至今想起還心驚肉跳。
忙跟著上去。
“主帥,咱們等大軍來了,在進入冰川,現在人單力薄,太冒險了。” 魏鷹揚勸住道。
司徒蒼羽沒什麼表情地說 “沒打算進,先四處看看。”
魏鷹揚還是擔憂 “主帥,巡查的兩撥斥候隊,馬上就趕來了,讓他們去。” 說完他又補了一句 “主將不涉險境。”
司徒蒼羽知道他是在提醒斷崖那日的事,微微側頭看向他,又朝身後望去。
千里鏡裡,兩隊梁兵正匆匆趕來。
司徒蒼羽重新把目光移向魏鷹揚,沉著冷聲吩咐 “你留在這裡,兩隊伺候分別繞著冰川南、北各一隊去探。”
“南、北?”魏鷹揚重複,“主帥,這冰川長得望不到兩頭,讓斥候從南、北去,怕是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冰川實在是太長了,無論是肉眼還是司徒蒼羽的千里鏡,都望不到兩邊的盡頭。
猶如一道拔地而起的冰牆,把整個雪國和極寒之地隔開。
當初江川帶人巡查雪族大本營時,司徒蒼羽沒從他給的圖上看到這堵冰牆,留在雪國多年的暗探,也從未半點這堵冰牆的資訊。
不知道這堵牆比他想象中近,還是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司徒蒼羽總覺得這堵冰牆與他父親當年給他講過的極寒之地,完全不一樣....哪裡不一樣,他也不知道。
實踐出真理,哪怕時間緊湊,也得先查一查。
魏鷹揚見司徒蒼羽沒被他說動,又補了一句,聲音裡帶著掩飾不了的急切 “主帥,時間不夠一天了。眼下讓斥候進入冰川腹地,才有轉機。”
他其實說得有些委婉,從司徒蒼羽告訴他,雪族半日後便可能馭雪反殺時,他對這場仗前所未有的頹勢之心。
司徒蒼羽看出了他的擔憂,動了動嘴角,語氣裡透著不怒自威的將軍氣勢 “魏鷹揚,領命。”
魏鷹揚被多年沒再出現的凌厲聲色怔了一瞬,迅速翻身下馬行禮領命。
司徒蒼羽抬頭望了望天,日照不斷往上爬,寸草不生地地表上,赤裸裸暴暴露在烈日下,遠處的地表泛著明晃晃的日光,讓人眼睛發虛...
司徒蒼羽再次打馬,朝著高聳入雲的冰川而去。
魏鷹揚眼見司徒蒼羽的身影越來越遠,急得後背溼了大片,軍令如山,他不敢不從。
跟著司徒蒼羽的一小隊騎兵,很快被駭鈺雪駒甩掉。
冰川比想象中遠,司徒蒼羽駕著駭鈺雪駒跑了差不多一個多時辰,才到了離冰川最近的小山坡。
司徒蒼羽勒了勒馬韁,不用千里鏡也能清楚眺望不遠處的冰川。
這堵冰川牆,和當年雪國與邊城臨界劃分線一樣,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毫釐之間,一邊是皚皚大雪疆土,另一面是四季春夏。
如今這堵冰川也是一樣,一面是冰藍如玉的冰,一面是寸草不生的地表。
司徒蒼羽拿著千里鏡又仔細觀察了好一會兒,若不是斷崖一戰,他不會對兵戎相向的戰場有另一種認識。
雪族,從來都不在四周十國瞭解的範疇內。
“砰,砰.....”身後傳來響聲,從聲音能分辨出,離司徒蒼羽的距離有些遠。
他調轉馬頭,拿著千里鏡朝著聲音的地方望去。
漫天黃沙捲土,身披戰甲的鐵騎,踏著黃沙而來。
駭鈺雪駒像是覺察到了什麼,抬起前蹄,同樣朝著前方發出馬嘶聲。
司徒蒼羽動了動眼皮,千里鏡裡的戰馬,不是以往的戰馬,都是上好的西極馬。
【看了,幻聰的便宜姐夫,是讓他攀上了。】
不到半刻鐘,駕著西極馬的鐵騎到了司徒蒼羽跟前。
司徒蒼羽掃了一眼,開口問 “兩千騎?”
“回將軍,幻公子送來的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