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情面的大罵,數落。
像是一位監察御史,慷慨激揚例數這位兄長的過錯。
珩旭一點兒都沒醉。
一臉嚴肅的看著司徒蒼羽,步履蹣跚的樣子,控訴他的罪證。
沒有生氣,也沒有厭煩。
他突然想起,啟鶴玉說的話【他在邊城緊繃多年,當年那一幕,若不宣洩出來,遲早會毀了他。】
眼前這一幕,或許帶著幾分宣洩意味。
“來人。” 珩旭對著下人說道 “再拿一壺酒過來。”
又是一壺烈酒,珩旭把斟滿酒的酒杯遞給他,又將酒壺也一併遞了過去。
司徒蒼羽這幾年很少酩酊大醉,就算想大醉的時候,也是揹著人。
他不想在別人面前失控。
沒想到多年的堅守,在珩旭的三言兩語中擊破。
“第一次做飯時,天空飄著大雪。”
“那時候,正是嚴冬時節,我怕他怕得要死。”
司徒蒼羽說完兩句話,又灌了兩杯酒下肚。
“那是我第二次進這院子,他讓我生火煮茶,手還沒烤暖和,他就把我趕去冷灶給他做飯。”
司徒蒼羽怔怔看著盤子裡的魚骨。
少焉,移向珩旭,扯嘴一笑 :“他和你一樣,也是先嚐一口魚,再喝湯。”
“最開始,我把他認成你,一口一句【二公子】,他還配合我演上了,你說逗不逗....”
又是一杯烈酒下肚,好似這樣,才能繼續憶往昔。
珩旭依舊不出聲,彷彿一位有耐心的父母官,聽著眼前人,控訴和鳴冤。
不對,不是鳴冤。
是扒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