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西侯府】
“留著吶,還和以前一樣。”
“院子一季修整,房間每日打掃。”
司徒蒼羽一路無言,跟著進了院子。
放眼望去,什麼都沒變,一年之春,院裡的花草,比牆外的還茂盛。
司徒蒼羽停步在梧桐樹旁 ,蹙眉發問 “這樹怎麼了?”
“唉,小公子去世第二年,這梧桐樹就不再吐芽了,這幾年下來都是這副禿枝模樣。” 老管家跟著也立在一旁。
抬頭指著盤根錯節的樹根 “以前,小公子,最喜歡靠在這裡曬太陽了。”
司徒蒼羽還記得多年前,第一次潛入西侯府,就是躲在這棵梧桐樹上。
珩靖靖像是謫仙下凡,語氣輕佻,又招招鉗制住他。
那時候,他一度懷疑,他可能真是位世外高人。
在梧桐樹下站了一會兒,又跟著進屋。
“二公子不常回府,他交代過,整個西侯府,將軍可以隨意進出。” 老管家如實說,就像當初在靖北候府那樣。
司徒蒼羽朝裡走,坐到棋榻上,外面是那片茂盛的翠竹林。
春風吹著,竹葉跟著沙沙聲響,放眼望去,就是起起伏伏的竹海。
“在靖北侯府時,有位叫十七的手下,你知道在哪兒嗎?” 司徒蒼羽認識珩靖靖那幾年,就算兩人關係無比親密時,他除了那位叫十七的手下,沒見過其餘珩靖靖心腹。
後來回想,或許,整個朝堂和侯府,都是他的心腹,才能讓他順手抓來的人,都能用得得心應手。
老管家想了想 ,最後搖了搖頭 “老夫回到西侯府就沒見過小十七了,不過,小公子向來與二公子關係好,不如等二公子回來問問他。”
司徒蒼羽微微頷首。
珩旭的態度讓他琢磨不透,這些年放在衛國的暗探,始終找不出十七的下落。
“將軍,先歇息,等用膳時,老奴再過來。”
司徒蒼羽心裡想到什麼,開口 “不用備飯菜,我自己做。”
老管家愣怔一下,隨即應下。
前、後敞亮的屋子,風不斷往裡灌。
司徒蒼羽坐在棋榻上,有些恍惚。
彷彿對面正坐著珩靖靖,一手執白子,一手捧黑子棋奩,低眉思索忽而得意一笑。
良久,司徒蒼羽眼底一片朦朧。
他知道有些東西註定刻舟求劍,但還是捨不得的甘之若飴。
沒在房裡待很久,他便從後門出了府。
小瑤和小琳在一處牛雜攤前等他。
“主子,你白髮呢?” 小琳沒心沒肺的問。
司徒蒼羽的一頭白髮過分扎眼,出來時還是易了容。
“主子,名苑樓換了東家,說是位年輕公子,都稱他為【十公子】不過此人不像珩娘子那般拋頭露面,至今也沒多少人見過他真面目。” 小瑤這段時間留在衛國,除了處理暗探,就是查尋名苑樓。
司徒蒼羽拿起筷子,吃了兩口蘿蔔,“立青君有訊息嗎?”
“還是沒有,暗探打探到,他四年沒回過名苑樓,也沒人知道他具體在哪兒。”
“珩娘子呢?” 司徒蒼羽好奇問道。
“珩娘子,說是去海域了,從十公子接手後,暗探跟蹤他一路從幽谷峰乘小舟去了海域。”
小琳嘴裡吃著東西,含糊不清說道 “珩娘子最好了。”
司徒蒼羽放下筷子,又問 “名苑樓琴師可還在?”
“屬下正要說起此事,六樓的暮晨館和七樓的逗樂館,全都撤了,現在改成了花魁閣和玉郎館,空出的兩層,加大了舞姬和小倌的居所。”
“現在的名苑樓和幾年前變了大樣....” 小瑤後面的話沒說完,她想說現在的名苑樓更像一座實打實的煙花樓。
“暮晨館和逗樂館的人可還在?” 司徒蒼羽隱隱覺察到了什麼。
“都不在了,同樣是十公子接手後,暮晨館、逗樂館的人被散了。有人說是跟珩娘子去海域了,也有人說去其他權貴府邸做門客了。”
小瑤說完又補充道 “珩娘子去海域時,就自帶了一個丫鬟,沒有暮晨館、逗樂館的人。”
司徒蒼羽重新拿起筷子,繼續吃碗裡的牛雜和蘿蔔。
小瑤交代完名苑樓的事情,又把暗探各處的重要訊息彙報了一遍。
司徒蒼羽面前的碗見底,擦了擦嘴角。
慢悠悠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