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都城-長公主府】
小延洲從到了長公主府上後,每日衣食住行長公主很少從不假手於人,從衛國帶來的嬤嬤她一個也看不上,親自挑了宮中資歷最好的掌事姑姑。
長公主帶著小延洲見了梁國皇室宗親,司徒銘宇領著小延洲逛遍了梁都城周邊。
司徒蒼羽深深感受到,什麼叫做隔代親。
就連往年必去的城郊別院,這次長公主和司徒銘宇臨近出發前問了一句珩靖靖要不要同行外,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司徒蒼羽。
“我發現你父母蠻奇怪的。” 送走長公主和駙馬爺馬車後,珩靖靖邊往屋走邊說。
“你是說他們出發前才邀你,顯得特別不真誠?” 司徒蒼羽還在耿耿於懷,兩位父母大人連問都沒問他。
珩靖靖搖了搖頭:“不是,我是奇怪,他們既沒問你羽姑娘下落,也沒問我羽姑娘下落。” 須臾補充:“看他們對小延洲的寵溺,也能猜出他們是真的掛念羽姑娘。”
清晨秋露裹著風帶著涼意,司徒蒼羽伸手牽起珩靖靖冰冷的手心,雖然十分清楚他歷來就是手腳都是冷冰冰的,但依舊想放在袖口裡捂熱。
“羽姐杳無音訊幾年,這次讓你帶著孩子來見二老,我估計他們多半心裡有了猜想。” 司徒蒼羽拉著人跨過門檻:“不問,或許是不願打破心中那點幻想,比起死亡,遠走高飛沒那麼殘忍。”
“蒼羽。” 珩靖靖突然喊他。
司徒蒼羽側過身子與他對視:“怎麼了?”
“我很喜歡你父母。” 珩靖靖真誠地說:“這段時間住在府上,長公主請宮中錦繡匠給我做新衣,帶我散步、給我講你小時候的事情。駙馬爺送我古籍字畫,知道我不方便拋頭露面,三天兩頭買梁都城小吃回來給我嚐鮮。”
他伸手環抱著司徒蒼羽,頭埋在頸窩處,聲音帶著細微哽咽:“雖然這些東西在衛國我順口一提就有人張羅料理,但你父母不僅給了我物件,還給了我從小丟失的雙親疼愛。”
他抬頭看著司徒蒼羽:“我能感覺到,他們對我每一刻都是發自真心實意的。”
司徒蒼羽突然想起西侯爺曾說過,珩靖靖是自己把自己養大的。
所有人都知他與眾不同,都知他天賦異稟什麼都能做好,其實他也不過是位二十三、四的小郎君。
他心疼地用力抱緊珩靖靖,溫聲道:“既然如此,你是不是該改口了。”
“改什麼口?” 被箍緊的人沒反應過來。
司徒蒼羽促狹一笑:“當然是改成母親、父親了。” 他動情道:“你忘了,我們已經拜堂四年了。”
懷裡的人轉悲為喜,不答話,拽著司徒蒼羽衣襟親他的脖頸和喉結。
司徒蒼羽住的院子位於府中最後側,從兩人住進來後,長公主就讓所有下人都撤走了。
眼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
矜貴清冷的三公子,如餓狼撲食般抵著上御將軍往窗沿靠,一處旖旎風光就著窗扇的搖晃上演在青天白日之下。
司徒蒼羽向來都是實幹派,平日裡都受不住珩靖靖滿口孟浪之詞,顛鸞倒鳳過頭時,珩靖靖爽更是淫詞浪語逗弄他,每每到這種地步時,司徒蒼羽極力悶聲揮戈征伐,驍勇無比....
(成年人,自己補長短....)
兩人一直胡鬧到中午才結束。
司徒蒼羽想帶珩靖靖出府逛逛,其實珩靖靖早就想去走走,只不過不忍心看著長公主和駙馬爺生出莫名擔憂,也就打消了念頭。
“現在二老都走了,你換身女裝,扮成俏娘子,咱們正大光明上街溜溜。”
司徒蒼羽至今好奇,他是怎樣裝扮成青灼和接頭白衣女子的樣子,包括立青君、敬之。這幾人雖都是相貌上等,卻各有各的氣韻,且男、女均差異明顯。
“說實話,你是不是有一批專業易容師,才能在當初把我騙的團團轉?” 司徒蒼羽伸手去捏被自己啄得紅腫的唇。
珩靖靖唇角輕啟,眼尾還留著微微紅暈,精緻的臉猶如一張一戳就碎的冰瓷美豔而充滿魔力。
“說實話,你是不是對小琴師敬之動過真心。”
八百年前的事,沒想到這會兒被翻出來,想起往昔一襲女裝,從名苑樓五樓到七樓來來回回,為得就是多看兩眼敬之,這會兒想死的心都用。
避開珩靖靖追問的目光,伸手端起一杯茶喂他,希望就此堵住對方的嘴。
珩靖靖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小口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