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徒蒼羽噗嗤一笑:“先說話,不得傷邊城百姓。”
“好。”
“邊城士兵也要減少傷亡。”
“行。”
“奪城池後,衛兵不得入百姓屋舍。”
“這兩次也沒進啊。”
“哦,那當我沒說。” 司徒蒼羽勾唇一笑,眉間陰鬱盡數消散:“對了,攻佔的城池,以後都要還給我。”
“你不都要卸甲了嗎,還管那麼多作甚。”
“不一樣。” 司徒蒼羽認真道:“梁國朝堂是梁國朝堂,邊城是邊城,我這輩子大概能為梁國做嘚就這件事了,我不想看著它毀了。”
珩靖靖看著這個認真的男人,心動漣漪四起,雙手環上後腰頭埋在腹部上:“都還你,啟鶴玉還等著在你面前示弱吶。”
司徒蒼羽輕輕揉著他的後頸,好奇道:“你當著他面兒也叫他啟鶴玉?”
話音落,馬車停了下來:“主子,到府了。”
珩靖靖起身正坐:“衛國太子在我手上,我想怎麼叫都行。”
司徒蒼羽聞言一笑,順手幫他理了理褶皺的衣袍:“走,到回家了。”
正是吃早膳時候,長公主見著兩人一同進屋:“早朝卯時起身,你還讓靖之陪你,不像話。”
司徒蒼羽盯著珩靖靖,示意對方說句公道話。
他聽到某人溫聲細語說:“不要緊的,馬車上也能補覺。”
不等他喊冤,他的老父親開口:“什麼壞德行,靖之你別慣著他。”
六月飛雪,也不抵司徒蒼羽此刻心中冤屈。
索性擺爛:“放心,他今兒就走了,以後想陪我上朝也沒機會了。”
“走了?” 長公主和駙馬爺異口同聲。
珩靖靖沒打算瞞著,把兩人在馬車上商議的都說了出來。
司徒銘宇放下手中筷,輕嘆道:“朝堂多變,靖之久留確實不妥。” 頓了一下,看了一眼小延洲回頭問:“洲兒得留下吧?”
“留下,我回去跟衛帝解釋。”
“那就好。”司徒銘宇稍寬慰點頭。
“好什麼好,昨日才下了旨,這才不到一天就打算推翻作廢,我看皇兄老糊塗了,哪有什麼一言九鼎的真龍天威。” 長公主心直口快到不滿。
“你小聲些,這還只是推斷而已。”司徒銘宇安撫道。
“哼,誰稀罕了。” 話落,長公主看向珩靖靖惋惜道:“靖之,這一遭,估計你以後也不便來都城了。”
“我想來便來,長公主無需擔憂。”
長公主溫和一笑,抬手撤了房間裡的家奴:“靖之,你的身份我們也都知道了,四年前那杯改口茶我們沒喝到,如今能得願嗎?”
慈祥溫和的語氣,如沐春風照進珩靖靖心底。
他起身跪地,雙手端起茶盞,恭敬遞司徒銘宇,帶著顫聲:“爹爹請喝茶。”
又雙手呈遞一盞送到長公主面前,聲音更加顫抖:“娘..孃親請喝茶。”
長公主笑的合不攏嘴,連連應答,又覺著不夠。
於是,在司徒銘宇身上扒拉兩下,把一塊翡翠羊脂玉扣遞給珩靖靖:“別的沒什麼貴重,這玉扣開祖傳下來的當年我成親時太祖賜個他,現在我傳交到你手中了。”
眨眼之間的功夫,改口茶也喝了,爹媽也認了,司徒蒼羽感覺自己完全是個局外人。
太魔幻了,太奇異了...
直到珩靖靖起身,司徒銘宇親自將玉扣系在珩靖靖腰間,司徒蒼羽整個人依舊呆愣著。
“父親,母親,是不是過於隨性了些。”
司徒蒼羽始終覺得過於輕率,當年他去衛國時,可是紅綢囍燈從西侯府一路架到了城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