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等著。” 司徒蒼羽朝門外喊了一句,回頭看著珩靖靖,“太子怎麼知道李然就是【須卜凌雲】。”
他這樣問,顯然是肯定珩靖靖知道幻聰和馮氏在楚城的作為。
“說什麼來什麼。” 珩靖靖頓了一下,“若我沒料錯,他和西南茲國的戰爭快到尾聲了。”
司徒蒼羽起身,見珩靖靖依舊坐著紋絲不動,“你不和我一道去?”
“不了,你去吧。”
司徒蒼羽想了一下,現在他的身份確實不宜露面太多。
到書房時李然和幻聰,一人斟茶,一人低頭看手裡的冊子。
“屬下參見將軍。” 李然起身行禮。
“無需多禮,你早就不在軍中,還是隨幻聰一樣喚我兄長吧。” 李然從正式以須卜凌雲身份,亮相四周十國商貿,李然這個身份也隨之消失。
“怎麼回事?” 司徒蒼羽撩袍坐下,問道。
“前些日子,太子殿下冒充海域商賈相邀談買賣,等我到後才發現是太子殿下。太子殿下讓我把楚城和北疆上的商貿鋪子都劃給柯王,說作為封爵的鋪路銀子。” 說完,李然頓了頓,“他應該是沒探出我的底細,以為我是北疆人,所以想用爵位換我手中的鋪子。”
“我當場否決了,太子殿下又說,鋪子他可以不要而且等他登基後照例封我為侯爵。” 說到這裡,他看了一眼幻聰,才繼續,“太子殿下想和我合作,幫他挖出幻聰手裡的金庫。”
“他想探幻聰的底?” 司徒蒼羽喝了口茶,目光看向幻聰。
幻聰將手裡的冊子遞給他,“這是瑀煒讓送來的,太子也找過他。”
司徒蒼羽接過冊子一看,上面全是對馮氏後代的天恩皇賜。
“他真蠢還是假蠢,還沒登基就敢赤裸裸的把這些東西寫在明面上。” 幻聰氣憤到,“想要我的庫銀,無非是想擴充軍需。”
李然又繼續補充,“來邊城前,我去見過馮公子和餘公子,餘公子說,太子殿下是想切斷將軍私銀。這些年雖然外人不清楚,但梁都城朝堂戶部和陛下心裡都清楚,邊城能發展成今日這番欣欣向榮,幻聰每年給將軍的銀子,都用在了邊城建設和邊城軍需上。”
司徒蒼羽合上冊子,冷哼一聲,“也不全是你們給的,還有別人吶。”
“哥,這些年往邊城送銀子,可都小心著,太子殿下怎麼發現的。” 幻聰疑惑。
“這有何難,梁都朝堂有的是太子心腹,只需留意陛下和戶部交涉就能推出來這些年邊城大把銀子從哪來。”
李然擔憂問:“將軍,為今之計該如何?表面上,我就是一個北疆異族商人,無論是在楚城還是在梁國任意一個地方都不可能逃出太子殿下遏制。”
“他是不知道,我在給他老子建金山吧。” 幻聰口無遮攔開口。
司徒蒼羽眉心微微皺起,手中冊子一下一下敲打著桌案,“他能明目張膽要挾巨賈合作,是打定知道陛下百年之後,只有他能繼承大統。”
“只是,我有些好奇,他早晚都會登上高位,等繼位後打壓我不是易如反掌,為何現在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多此一舉。”
“哥,當年貶低你那些謠言話本,西南地區傳得最離譜,都是他的手筆。原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邊城的兵力也劃給了他一半,還咬著你不防,他有毛病啊。”
幻聰對這位太子爺從小沒什麼好感,眼下沒外人,更是放開了說。
司徒蒼羽停下手中敲打的冊子,看向李然問,“馮氏怎麼說?”
“馮公子沒說什麼,倒是餘公子讓我轉告將軍:御筆輕揮,定乾坤。”李然又看向幻聰,“餘公子說,讓你暫時別回楚城。”
“御筆輕揮,定乾坤。” 幻聰重複道,“清河又讓我別回楚城,什麼意思?”
幻聰在商賈是一把好手,但對於帶啞謎的官場越看越迷糊。
“餘公子的意思是趁陛下還在位,讓陛下給我一道定乾坤的保命符。” 司徒蒼羽端起茶盞,又說,“讓你別回楚城,意思是讓你主動告老還鄉,來個功成身退。”
“我還這麼年輕,怎麼告老還鄉。”幻聰不服,“再說,就算我撂挑子不幹了,太子殿下想找李然麻煩,他手底下的商鋪可遠遠大過馮氏和我手上的。”
“你掌握著陛下的金山,就算你撂挑子,陛下也不會答應。” 司徒蒼羽揚眉道。
幻聰反應過來,“是讓我假裝撂挑子,把去留拋給陛下?”
司徒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