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蒼羽剛抱著兩個一歲多的幼兒出來,“撲通”一聲,面前跪了個人,看清面貌剛想開口罵人,
跪在跟前的人先開口,“主帥,你就算打死我,屬下也不走...”
“屬下本就沒什麼志向,脫了這身鎧甲,做個撲通侍衛也樂意。”
司徒蒼羽沒好氣踹了他一腳,“周嶽,你打算死皮賴臉對吧。”
“反正屬下不走,不就是不做副將嘛,屬下本也不貪圖這些。”周嶽是打定主意要留下來,和魏鷹揚回去的路上,爭了個死活才跑來的。
司徒蒼羽把小幼兒交給小珠,冷臉看了一會兒周嶽,“帶了多少人?”
周嶽忙高興開口,“五百鐵騎,都在山下等著,一聲哨響就能上來。”
“行吧,你配合小珠把這些孩子送出去。” 這是個變數,司徒蒼羽想要儘快把幻羽和這些孩子送出去。
“孩子大約三十來個,一百名騎兵綽綽有餘。”司徒蒼羽說道,“剩下的四百人,有你帶隊,拿上我的皇令,直接把幻羽小姐送回梁都城長公主府。”
周嶽沒想到,他雖爭贏了魏鷹揚前來保護主帥,結果主帥四兩撥千斤,又把他打發出去了。
還想開口爭取一下,又聽司徒蒼羽說,“要是沒把幻羽小姐送進長公主府,你也就別回來了,自己去老侯爵跟前做個侍衛。”
說完,把一塊御賜皇令扔給周嶽,“我進去找羽姐,她出來後,你們立刻出發。”
司徒蒼羽剛躍過成片冰骸骨,一陣刺耳又猖狂的聲音傳來。
【不好,是旌!】司徒蒼羽快速朝幻羽方向跑去。
冰屋中間被砸成了一個大洞,洞底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冰錐,冰錐穿透小孩身體,把冰錐染成了紅。
就在剛剛,那些孩子還活靈活現的躲在他戰袍下玩兒。
一切都發生太快了,旌赤腳站在冰錐上,幻化成冰藤的右手上,五、六個孩子被冰藤纏著。
司徒蒼羽本領的匆匆掃了一眼,就四處找幻羽身影。
洞底沒有,四周也沒有。
他幾乎瘋了般,全身血液倒流充斥著怒火,“人,在,哪兒?” 他一字一句,站在洞沿,居高臨下又怒火中燒瞪著旌質問。
“誰?” 旌鬼魅一笑,“哦....你說那位女巫啊。”
“她死了。” 旌輕飄飄開口,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不等司徒蒼羽反應,旌把右手冰藤上的孩子移到自己面前,形成移到抵擋屏障。
旌猖狂大笑後,“想殺我,你先殺了他們。”
看著被冰藤扼制喉嚨的孩子,司徒蒼羽理智恢復了一點。
【不對,以旌的行事,羽姐真落到他手上,他肯定會當成最得意的籌碼,畢竟他最想見到的就是自己有多痛苦的樣子。】
【羽姐肯定沒事兒。】
孩子的哭聲一浪高過一浪,旌似乎有些不耐煩,用冰封住了哭喊的嘴。
“啊....安靜了。” 旌輕嘆一聲。
“躲在小娃娃後面,算什麼好漢。” 司徒蒼羽冷聲。
旌毫不在意是不是好漢,“不是啊!我不僅不是好漢,還是殺人如麻的魔頭。” 他似乎很滿意,說完又是一陣癲狂又陰暗的笑聲響起。
司徒蒼羽覺得自己可能被氣瘋了,居然想和這種人講禮義廉恥。
唰——一聲,司徒蒼羽抽出玄鐵劍插在冰牆上。
冰牆果然比他預想中的牢固許多。
【看來,他的傷恢復了不少。】
旌笑聲剛收了尾音。
司徒蒼羽便再次開口,“救你的人是誰?”
心中幾乎是已見到了答案,可他還是忍不住想親耳證實。
旌似乎很喜歡他這個問題,動了動右臂,把擋在前面的孩子挪開,露出一臉得意忘形。
聲音慢有陰開口,“你猜啊....”
他沒給司徒蒼羽猜的機會,而是又說,“沒想到被你說中了,他真還活著。”
“你看,他居然為了救我,還打傷了你的小嘍嘍們。” 話音未落,臉上得意忘形更盛,彷彿就是想讓司徒蒼羽見識見識,他才是勝利者。
從那句‘你猜。’開始,司徒蒼羽就呆愣住了。
當年見到珩靖靖和儲優在衛國湖畔,月夕彈琴那種欺瞞,背叛,拋棄的感覺再次襲來。
只是這次更加迅猛,更加錐心,有一種這些年的深情與固執都是一場笑話地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