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蒼羽倒不擔心被發現後自己的安危,他更擔心邊城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們。
若真被發現,替他隱瞞的所有人都難逃一死。
“哥,要不你趕緊回去。”幻聰擔憂道。
長公主看了一眼司徒銘宇又看向司徒蒼羽,說:“別聽你父親的,他是嚇你的。”
聞言,司徒蒼羽明顯不信,他父親可不是愛開玩笑的人。
他轉頭看向珩靖靖,只見珩靖靖極為耐心地看著小延洲自己吃飯,他只是看著,不添菜也不幫忙。
察覺司徒蒼羽看向自己,於是抬眸衝他一笑:“放心吧,我讓小瑤回去了。”
“你讓小瑤回邊城了?” 司徒蒼羽不明白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然聯絡。
接著他又聽到珩靖靖不緊不慢說:“你雖要了鎮守邊城十年聖旨,但梁都朝堂未必會放過來,既然不放必定會有所行動,這次帶二老出來一方面是帶他們出來看看山水,另一方面就是想讓梁都城的人露出馬腳。”
司徒蒼羽才反應過來:“這事兒你知道,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倒想告訴你,但邊城的諜網被破壞了,我不敢冒險送信給你。”
“什麼意思?”邊城的諜網暗探是司徒蒼羽手把手建立起來的,可以說是除了衛國外最厲害的暗探。
“你的暗探皇太子當初到邊城對戰衛軍時,就已經被替換掉了。” 珩靖靖頓了頓:“他這兩年不知從哪裡得到一位老先生是很厲害的暗探頭子,當初你被圈在梁都城,他到邊城暗中將你的諜網暗探人全部換掉。”
“這些事也是我出發到梁都城才發現的。”
司徒蒼羽一直認為打仗全靠躲和賴的皇太子是草包,從始至終都沒將對方放在眼裡,沒想到就是這樣一個草包居然能破掉自己引以為傲的諜網,且一直沒被自己發現,想到這些,他後脊生出一絲絲涼意。
都做到這份上了,為什麼還要如死敵一般提防著他。
飯後,長公主和駙馬爺帶著小延洲睡午覺,幻聰見兩人有事兒商量,也帶著小琳離開。
憋了一肚子的話,真到該問的時候,司徒蒼羽又不知該從哪兒開始。
珩靖靖遞了一個青椰子給他:“椰子水,剛從樹上摘得。”
司徒蒼羽低頭咬著荷葉莖吸了兩口,清香甘甜。
“好喝嗎?”
司徒蒼羽點點頭,然後抬眸問:“父親說安插的人,是真是假?”
“是真的,也是假的。”
“什麼意思?”
“我聽你說過,你讓周嶽去梁都城就是給梁帝送人的。”
莫名提起周嶽,司徒蒼羽警覺:“周嶽說過陛下有意栽培他。”
“周嶽就是梁帝安插在你身邊的人。” 珩靖靖不慌不忙喝了口椰汁說道。
“不可能,周嶽性子我清楚,他不可能背叛我。” 司徒蒼羽十分篤定,不僅是周嶽,六座大營其餘副將和中郎將,他都信得過,且有絕對把握不會背叛他。
“這麼有把握?”
“我的人,我瞭解。”
司徒蒼羽見他不緊不慢的調子,瞬間反應過來他那句:既真又假的意思。
“周嶽是假意靠攏梁都城?”
“俏將軍,還挺聰明嘛。”
“少打趣,好好說是怎麼回事兒?” 司徒蒼羽心裡雖有了大致猜想,但還是想聽珩靖靖,暗探這些不是明面上的事情,即便專研多年,和珩靖靖還是相差一大截。
“你出邊城,皇太子的諜網應該就往梁都城送信了。” 珩靖靖認真道:“我發現邊城諜網被替後,便讓小瑤回邊城幫你,只是我一路走水路訊息收到也不及時,等通知到小瑤時,你已經去了衛國,皇太子早就將你擅自離守的事情稟報給了梁帝。”
“空口無憑,梁帝命人送信給周嶽和你府上多福時,信被我手下人截獲了。”
“梁帝讓周嶽和多福收集你擅離職守的證據,爭取人證物證都到手,削兵權和治罪一併並罰。”
多福,怎麼會是多福?
“陛下怎麼會想到用多福?” 多福自幼跟著他,除了吃和頂嘴外沒什麼大本事,完全做不出賣主子的勾當。
“你為數不多幾次回梁都城,多福都跟著,梁帝找他最可靠。” 珩靖靖頓了頓,看著他:“天威加巨大誘利面前,誰會不動心。”
“這些事兒,我怎麼都沒察覺。”
“你沒離開邊城之前一切都沒發生,自然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