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苑樓-六樓-暮晨館】
幾人聞言,紛紛朝著聲音處望去。
門外男扮女裝的小廝拱手行禮,朝著幾人走了過來:“羽東家,先生說,讓諸位進屋”
司徒蒼羽點頭,小廝轉身快步走在前方,幾步路就拉開了距離。
蕭莜牧開口:“我們離那屋子也還有些距離,聽著聲音不簡單”
薩左曄開口附和:“怪你吧,讓你在人背後議論人家。等會算賬可不會幫你”
蕭莜牧不滿開口:“左曄兄,剛剛你也沒少說,這會兒怎麼就全算在我頭上了”
......
司徒蒼羽和馮珍珠走在前面,話間到了房門口,小廝與小珠自個對立,微微躬身立在門扇兩側。
房內前後兩側門扇皆是敞開,房內顯得明亮異常,四周地面上皆是畫作。走在前面的司徒蒼羽和馮珍珠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落腳。
身後的薩左曄和蕭莜牧,停下步子,開啟窗戶瞧了瞧:“這畫這麼放,招塵汙損”薩左曄本就是愛畫之人,頭次見到如此將畫隨意敞開擺放、更敞開光亮,有些心疼的開口。
一幅巨大的畫作將房內裡面靠窗處一分為二,窗外的秋風,帶著地上桌上、牆上、櫃子上...以及那幅巨畫隨風飄揚,起起伏伏,好似秋風若在大一絲,畫作便會滿屋飛舞。
鉅作身後佝僂著一宗剪影,一手執筆,專注在紙上勾勒,另一隻手伏在背上。剪影裡的嘴唇微動開口:“踩著進來吧,還在門口作甚” 剪影依舊專注的執筆勾勒,沒有半分動作看向門外幾人。
馮珍珠正準備撩袍而入,司徒蒼羽忙用羽扇擋了住:“馮公子,心血之作,不可如此”隨即遞了眼神給小珠。
馮珍珠聞言,收了腳。看著小珠將畫作輕輕收起,理了一條小路出來。
到了鉅作背後,瞧見了真正認真作畫的老者。四周就連老者腳下都是畫紙,實在是沒有一點可以坐落的地方。
蕭莜牧先開了口:“剛剛在下妄言了,還請先生勿怪” 又用胳膊搓了搓薩左曄 ,薩左曄十分不情願的拱手開口:“君子不器,不言人非,是在下之過,不過在下自認為所得也沒錯,先生若喜丫鬟伺候,這立青閣主也是給的,只是平白為難半大小子尤為君子之道。”
老者仍舊低頭作畫,聲音深沉悅耳:“小公子說得在理,可還有其他見解,不妨一同說上一說”
馮珍珠將一旁椅子上墨汁未乾的畫作,抬手用摺扇遷至一旁,悠然坐下:“你這老頭,讓客人進屋,也不喚人斟杯茶,連個落座的地方都沒有”
老者坦然開口,手裡的筆確未停半分:“自覓而坐豈不更舒服,何故拘泥守舊”
馮珍珠的這份做派,司徒蒼羽心裡倒是有幾分欣賞的,若今日他身著男裝,定會雙腳將滿地的畫作都踩上幾腳。奈何這身裝扮和名頭,司徒蒼羽只能夾著嗓子,側身行禮:“今日,小女子陪立青閣主的幾位小友,遊訪名苑樓各處,幾位公子都是長居海外番邦之地,還請先生包涵”
司徒蒼羽話音未落,老者將手中的筆放到筆山之處,抬頭看了看司徒蒼羽,深沉開口:“老夫許久未出戶,難得聽見幾句真話” 話間指了指男扮女裝的小廝 ,大笑幾聲“她本就是位丫頭,生來就自帶男相,口音也是如此”
這話讓在場的幾位紛紛,看向了小廝。
剛剛的話,讓幾位都羞愧難當,此時被誤認作小廝的小奴婢更是頭都快低到地上去了。
.......
【西侯府-花圃處】
“喲!老侯爺又在撿花花草草” 珩靖靖立在花圃假山高處,一手扶背,一手抱著那束從東宮蓮池採回的乾涸蓮蓬。見著自家西老侯爺,正在躬著身子,拾著古松下不知從哪飄來的枯葉。
西老侯爺緩緩抬起頭,仰望立在上方的珩靖靖開口:“到處招風,別以為就你聰明。我的蘭花吶?”
珩靖靖輕躍而下,落在花圃不遠處的小石路上,步履輕盈:“這中土之地,海外番邦小國,就沒有能比我更聰明厲害的人了” 一邊說著,一邊走到西老侯爺面前,伸出背後的手,將那株被小琳順走的蘭花,呈到了西老侯爺面前。
西老侯爺欣喜若狂,歡喜的雙手接過,仔細瞧了瞧:“不錯,就是我那株,你上哪找到的?”
珩靖靖笑笑,灑脫至極開口:“窯子,逛窯子的地方” 話音未落,就步履輕盈的走出了花圃。
獨留西侯爺抱著蘭花嘟囔:“你說清楚,上哪找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