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蒼羽沉默不語,面上的神情沒得到絲毫鬆懈,靜靜望向湖面,宛如一面寧靜的鏡子,湖面蕩起層層細碎的波紋。
“太子殿下說,他是兩個月前被幻羽姑娘下藥的,等毒性解後已過半月有餘,隨行的高手從雪國一路追蹤到韓國也沒尋到幻羽姑娘” 珩靖靖沒去看司徒蒼羽,自顧自的說著。
司徒蒼羽眉毛一挑,不屑嘲諷 “他怎得?還想找到人後綁在他身邊一輩子?” 轉頭看向珩靖靖 “珩靖靖,食君俸祿,忠君之事無可厚非,你做什麼,亦或是啟鶴玉讓你做什麼,我管不著。但若碰我司徒蒼羽家人,不行!” 最後兩個字,猶如嚴冬的寒冰,將初夏的四周冰封殆盡。
“除非羽姐願意,否則先從我司徒蒼羽屍體上踏過去 ” 司徒蒼羽話音未落,輕起腳尖,朝著越過高牆而出。
珩靖靖看著司徒蒼羽離開的方向,眼裡閃出一絲無奈。
他總是這樣!他總是想那許多!
【衛都-袖寶齋】
珩靖靖果然說得沒錯,幻聰真的回來了。
大晚上,袖寶齋門口的大半條街都被馬車佔滿,馬伕們舉著火把,腳伕們卸著貨,一趟一趟朝著袖寶齋內院搬運。
幻聰站在門口石獅上,精神頭十足的指揮著腳伕搬運。
“小心點,東西可都寶貝著”
“這幾箱送到後院左邊的倉庫”
“大木箱放在店鋪讓堂倌們趕緊拆開”
......
司徒蒼羽手抱胸,靠在石獅旁,促狹道 “喲~這是幻掌櫃嗎?出趟海,人都煤球了”
幻聰聞言正想開罵,尋聲看了過去,微微一怔,掃了一下四周,閒雜人實在是過於多,對著一旁的堂倌說道 “盯好了,貨卸完後,單子一對一核對清楚,在放人走”
說完對著對面的司徒蒼羽做了個,朝裡面走的動作,兄弟二人一同朝院子裡去。
“鎮國大將軍,這又是鬧哪出?” 幻聰想了想,沒什麼事,值得司徒蒼羽不守城反而跑到衛國來。
“窮啊,邊城將士吃不起飯,來找幻老闆討點商” 司徒蒼羽端起茶杯,吹了口沫子,也不急著喝,又重新放了回去。
幻聰隨意倒在軟榻上 “可別說,鎮國大將軍,你帶著小琳在梁都可把我那些鋪子都搜刮得一乾二淨。我現下窮得要死,別找我”
司徒蒼羽看著半臥的幻聰,面板黑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面板曬黑的緣故,以前帶著稚嫩的臉頰,現在五官線條分明,透出一種獨特的成熟,深邃的眼眸中帶著難以掩藏的睿智。
司徒蒼羽一時間,內心感慨萬千,彷彿昨日還在侯府後院撒潑打滾的小子,真的長大了。
“不是來要銀子的,我是來問問,有沒有收到羽姐的信?”
幻聰猛地一下坐了起來 ,一改方才成熟模樣,賤嗖嗖開口 “喔...喔...喔...從小不就你了關係好嗎?怎麼...鎮國沒收到信?”
司徒蒼羽端起茶杯,喝了半口,不動聲色挑眉 “皮癢了是不是?”
幻聰一秒洩氣,重新臥在軟榻上,大聲高喊 “江叔,江叔”
江迭突然闖入,擔心詢問 “少爺,怎麼了?”
幻聰指著司徒蒼羽開口,“把我姐的信拿過來,我們鎮國將軍要看”
江迭這才注意到坐在一旁喝茶的司徒蒼羽,恭敬行禮後,端出一個木匣盒子 “主子,小姐所有的來往信箋都在這裡”
司徒蒼羽頷首“把新春後的所有信箋都找給我”
又對幻聰說道 “羽姐每次來信,袖寶齋還有誰知道?”
幻聰懶散扳著手指,一個一個道 “先生、江叔、我,就我們三人沒別人知道”
江迭把新春後的五六封信箋挑了出來,一一擺放在桌上 “主子,就這些了,小姐大約每一月來一封,時候不定,最近一次是半月前。”
司徒蒼羽心裡默唸:半月前、半月前....這就說明羽姐是故意躲著啟鶴玉的,看來只要羽姐不出現,啟鶴玉是找不到的,心中的大石頭終於落地。
“江叔,把最近一封拿給我看看” 幻聰伸著手說道
江迭笑呵呵遞了過去,補充說道 “小姐在信中說道,要去雪國族群住上一段時間,讓少爺照顧好先生”
幻聰撅著嘴嘟囔 “還用她說 ” 展開信箋仔細閱覽。
司徒蒼羽隨意拿起一封信也看了起來,又一連好幾封,嘴角勾淺笑 “羽姐這是玩兒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