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都-街頭】
“這位小美人,可是要去哪兒?大雪紛飛,鞋襪易溼,本公子送你可好?”一襲雪色大氅,手裡撐著一把硃砂紅油紙傘,周遭的白茫,將那人五官映得越發清冷,宛如踏雪而來的神仙。
司徒蒼羽撥開氅帽,扔了油紙傘和湯婆子,鑿出兩道印,雪花很快的撲了上去。
“三公子,想如何?” 司徒蒼羽迎著雪,帶著幾分氣焰,走向珩靖靖。
珩靖靖立而未動,嘴角勾笑。將紅色的油紙傘朝著司徒蒼羽遮了遮,慢悠悠魅聲:“送你回去啊?這大雪天的,我不心疼你,誰心疼你?”
兩人身量相差無幾,珩靖靖將手裡的油紙傘遞給司徒蒼羽:“拿著,你不是找我嗎?怎麼,見到本公子樂極生悲了?” 說話間,伸手掃了掃司徒蒼羽肩上的落雪。
司徒蒼羽莫名其妙的接過油紙傘,眼裡透著火。
兩人對立而站,珩靖靖還是那副清冷勾笑神情,兩人電光火石交匯,誰也沒開口。
過了一會,珩靖靖笑意更濃道:“小將軍,走吧,這麼冷,是要和本公子做一對冰雕佳偶嗎?”話音未落轉了身子,羽司徒蒼羽並排而立。
司徒蒼羽撐著傘,又將氅帽戴了回去。兩人並肩而行,四周安靜非常,仿若這漫天大雪之地,只有這朱虹油紙傘下兩人。
“小將軍,這是要回去了嗎?”珩靖靖輕佻腔調開口
司徒蒼羽泯著嘴,一句話也不想說。
這人總是這樣,總是能無緣無故讓他火氣外冒。
“唉...小將軍別生氣嘛....我這不是來了嘛,快新年了,忙著置辦年貨,冷落了小將軍,是本公子不對,但這一發脾氣就想回孃家可不是好習慣” 珩靖靖拿著腔調,散漫開口。
“你看你,如此肚量....我們這般關係,哪有什麼隔夜仇啊”
像極了哄媳婦般。
司徒蒼羽也不接話,由著珩靖靖說。心裡煩躁的將珩靖靖罵了個遍,這人到底是怎麼做到調戲一個大男人,也能如此信手捏來的?
珩靖靖一路調戲不停,司徒蒼羽面如死灰的聽著。
走到一處巷子前,珩靖靖慢悠悠開口:“小將軍,走那邊”
司徒蒼羽默不作聲改了方向,隨著走路幅度,胳膊時不時與與珩靖靖的胳膊輕輕相碰,司徒蒼羽心裡總覺著怪怪的,掃了一眼珩靖靖,心裡又想起了敬之:那般清風明月之人,要是能趕在秦之之前遇到就好了,算了算了,現下不是想那些有的沒的閒事上....
一路上司徒蒼羽心緒亂糟糟的,珩靖靖的調戲言語,也是左耳進右耳出.
兩人順著小巷,穿過石橋,就到了西侯府後院門口。
下人開了門.
珩靖靖悠然自得,走在前面 :“傘給我拿進來”
收起油紙傘的司徒蒼羽,將傘朝一旁的下人一丟。
下人接過紙傘,跨步擋在司徒蒼羽跟前:“公子讓您拿進去,老奴可不敢” 不等司徒蒼羽反應,將傘擱到司徒蒼羽懷裡,一溜煙的跑開。
司徒蒼羽拿著傘,進了後院。
梧桐樹枝埡裹上了銀霜白雪,院裡處處賦雪,那扇大門前後依舊敞開,大雪壓彎了林中翠竹。房內冷氣入骨,沒有絲毫煙火氣息。
“生火吧,小將軍,怪冷的”珩靖靖卸下大氅,朝著屏風後走去.
司徒蒼羽看著那夜自己煮茶的爐子,走到爐子旁,生起了火。
等到珩靖靖換了衣袍,再次出來時,火爐已經燒的很旺了。
司徒蒼羽將大氅丟在一旁,撩著一身女裙,取暖。
“你這一身.....小將軍換了吧,怪難看的” 珩靖靖託著寬鬆長袍,懶散的邊走邊說.
“三公子,這會兒老子上哪換?你能看就看,不能看自個戳瞎眼” 司徒蒼羽沒好氣開口
珩靖靖坐到火爐旁的軟墊上,帶著幾分笑意看著司徒蒼羽,過了一會開口:“穿本公子的,保準兒每件都比你身上這件好看”
司徒蒼羽像是沒聽到,朝著火爐裡丟了幾節木炭。
珩靖靖倚在軟墊上,拿著一本《野史怪談》看得起勁。
茶壺裡的水,咕嚕咕嚕順著熱氣往外冒。屋外的雪,靜無聲的從天而降。
兩人就圍著火爐對坐著....
司徒蒼羽熟練的泡茶、斟茶、喝茶。
稍頃,珩靖靖將書抵在自己下顎,露出讓人難以琢磨的神情,看著司徒蒼羽,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