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邊城-將軍府】
“將軍,但是屬下用銀針多方檢查,並沒有中毒跡象。”
司徒蒼羽沉著臉 “讓仵作來,一併看看。”
金甲衛都抵擋不住的東西,除了司先生說的南疆人,想不出還有誰。
仵作給出的結論也差不多,沒有中毒,也沒有內傷,彷彿嘔血而亡在瞬間爆發。
暴飲暴食而導致五臟破裂,也不會致人死,更何況五臟六腑沒有任何異象。
司徒蒼羽聽完仵作回稟,心中迷霧更盛,南疆人好似一團天外來客,不費力氣摧毀人。
若真是如此,調派金甲衛去反而是不自量力。
處理完江迭的事後,司徒蒼羽回到書齋,看到知州府羅列的邊城異族總彙,與梁國大小的邊城之地,六十五個異族,每個異族都有自己群族的圖騰、信仰教條....
從前想方設法讓他們融入梁國,後來又試圖去了解他們。
來來回回都被一道道敵意目光給擋在門外,司徒蒼羽從未覺著憤恨,可看到江迭滿身傷痕倒在血泊中,心中燃起憎恨。
北方的春天總是來得晚些,夜裡枯枝搖曳,斑駁稀疏有殘缺。
司徒蒼羽一夜未眠,跑到望北樓上站了一宿。
望著江迭的靈柩送往梁都城,和當初使臣一樣,掛著白布,一路向南。
將軍府的家奴貫會看人臉色,平日愛在跟前晃悠的,都站的遠遠的。
司徒蒼羽上午出了知州府政務,下午江川和小瑤回來了。
“回主子,江統領帶領的金甲衛,大營不見了,金甲衛一位也沒找到。”
“我們順著標記,一路進入原始密林,並未發現南疆人蹤跡。”
“軍營駐紮,人流痕跡?”
“大營駐紮時留下的火堆倒有幾處,軍帳物資都沒留下,奇怪的是,除了一條通往下山的路,四周並未發現其他小道。”
小瑤補充道 “屬下打探過,下山後的小道有幾處農舍,他們只見過金甲衛上山,沒發現有人下山。”
“運輸駐紮的物資就不是簡單的事,若是走其他小道路上會留下痕跡,可我們查到的無論是哪條道,都沒有重物碾壓過的路痕。”
司徒蒼羽指尖穿梭著短匕,蹙眉沉聲 “大營憑空消失,南疆人也沒有蹤跡....江叔叔物資是一天一天丟失的。”
“丟失?”
“每日醒後物資就會少一部分,連續到第三天醒來,所有人都被丟進了原始密林,最後困死在密林中。”
江川和小琳兩人驚訝對望一眼。
“主子,那可是金甲衛,放在整個邊城大營,是上乘實力,誰這麼大本事。”
司徒蒼羽放下短匕,“他們連人都沒看清,就被一夕間斃了命。”
小瑤疑惑 “江統領真是逃出來的?”
“我和小瑤沿著血跡追查,血跡在山腳下就斷了,江統領的傷好像在山腳小道上才開始的。”
“這事兒太蹊蹺,留江統領回來報信,就是故意挑釁,疆罣山脈一帶這些年除了南疆人再沒其他異族出沒,這事兒肯定是他們乾的。” 江川拱手行禮 “主子,讓屬下帶人過去圍剿。”
“怎麼圍剿,疆罣山脈全是原始密林,常年瘴氣瀰漫。” 司徒蒼羽知道,再去多少兵就得折損多少。
“主子可還記得當初那位冒充南疆人的小卒。” 江川突然想起此人。
“?”
“當初取他小指血,他以死相逼,自斷了兩手小指。”
“江叔不是說那血沒用嗎?”司徒蒼羽記得,血液送過去後,當日江迭派人試用,故意找了一處瘴氣,結果還折損了兩名金甲衛。
“確實沒用,那件事之後,他被關在牢房,不吃不喝,只會在牆上亂寫亂畫,最後活活餓死了自己。”
江川又說 “這次去疆罣山脈,屬下發現好幾處山峰,與他留在牆上的一致。”
“一致.....牆上的東西?”
“屬下當時覺得他畫得東西有蹊蹺,就讓人留了下來。”
三人一道去了大牢,四面牆體,密密麻麻畫著看不懂的字元和畫作,非常凌亂。
“主子,你看這裡。” 江川指著一處,幾條相互交錯的曲線 “連著看,像不像山峰,剛好就是疆罣山脈最前面的幾座山峰。”
司徒蒼羽順著指引看去,用短匕刀鞘頭劃過牆壁,刮擦聲在空曠的牢房,響亮又刺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