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國】
綏拿過一個小碗,用刀割破小拇指,白色的液體順著傷口冒出。
片刻,滴了半碗。
“將軍,放在離骸骨十丈遠地方,惡臭自然便永久消退。”
司徒蒼羽打心裡認為,從遇到珩靖靖後。
對大千萬物任何事,都不會大驚小怪。
看著面前這碗白色的血,還是在心裡倒吸了口涼氣。
隔空對著碗點了點,問 “就這?”
甯解釋 “尊長的靈血能化解一切雪國瘴毒。”
司徒蒼羽收回好奇的眼神,又說 “頭顱我要收回來,有何辦法?”
“將軍,瘴毒化解後,盛載瘴毒的頭顱煙消雲散。”
“其實那些頭顱早就不是原先的頭顱了,早就被術法侵蝕。”
司徒蒼羽被術法二字敲了一下。
“馭雪是雪族人術法?”這話是問綏。
綏微微點頭“是雪族人術法裡的一種,也是最雪巫會的。”
“意思還有其他術法?”
“是的,將軍。”綏繼續說道 。“雪族人天生帶有不同術法降生,每位雪巫隨著年齡增長,術法逐漸顯露。”
“旌的瘴毒就是近二十年最厲害的一種。”
司徒蒼羽又看向甯,準備求證 “南疆族的術法除了平地建山還有什麼?”
這話問的故意,無論傳言是否屬實,都能得到一個證實的說法。
甯謙遜答 “建山是需要雪巫配合的,除此之外馭獸也是術法一種。南疆族人凋零散落,很久沒出新生了,也就沒有再生帶來的新術法。”
司徒蒼羽有些喜歡這個誠實精瘦的老頭。
........
司徒蒼羽留宿一晚在回邊城。
只是辦完正事,吃完飯,還把望不到頭的長道走到了頭。
外面的天還是透亮無比,白茫茫的一片,與來時幾乎一模一樣。
“將軍,按照中土之地的時辰,你該歇息了。”甯說著將他往臥室帶。
“這天空沒有絲毫變化,晝夜不分也是雪巫功勞?”
“雪國地廣族人稀少,若沒有厚雪堆積,很容易被四周異國吞噬。”
算數弄明白,為何連線梁國邊陲的雪國,大雪落得如此標準又本分。
司徒蒼羽準備歇息。
一直跟著的食鐵獸就像是他飼養多年的寵物,自覺守在床榻旁。
這異獸讓人稀罕。
“你們南疆人飼養的異獸,都這般溫順可愛?” 司徒蒼羽彎腰揉它的頭。
甯拱手施禮 “異獸除了馭它的主人,對旁人都是猖狂兇惡。”
“食鐵獸之所以在將軍面前溫順,是感知將軍強大震懾的氣場,甘願臣服!”
司徒蒼羽露出久違的會心一笑 。
這晚,躺在床上,難得的睡了一個安穩覺。
在夢裡,夢見了日日思念的人。
那人高傲又輕佻的對他說:送你。
一隻巨型食鐵獸隨著那人揮袍間,到了他面前,溫順、乖巧。
那人一襲寬袍青衣,立在那兒,笑的狂妄又攝人心魄。
司徒蒼羽是笑著醒來的,枕巾溼了一片。
食鐵獸安靜趴在床沿上,窗外的天依舊通亮。
好像時間靜止了。
心裡巨大的落差提醒他,時間永不止步。
再也沒了睡意。
起身準備回邊城。
甯牽著駭鈺雪駒,還是在來時的門前等著。
“甯前輩,不必如此。”
“將軍,這是老生應當的。”
“沒有什麼應當,以後別學異國禮節了。” 司徒蒼羽翻身上馬,接過韁繩,補了一句 “疆罣山脈永遠都在。”
甯帶著所有族人,匍匐跪地恭送。
食鐵獸走在最前面,司徒蒼羽疑惑的拉了拉氅帽。
扭頭問道 “它也要跟著我?”
“它給將軍指路。”甯回答。
本來已經開始盤算,如何在將軍府給食鐵獸建院子了。
也罷,這麼大塊,多費糧食。
食鐵獸把司徒蒼羽送到邊陲道上,仰天嘶吼兩聲,調頭消失在大雪裡。
司徒蒼羽撣撣大氅上的積雪,打馬回邊城。
【梁國-邊城-將軍府】
柯王聽說司徒蒼羽隻身去了雪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