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國-邊城-將軍府】
除了實打實的兵權沒了,梁帝沒有褫奪封號。
帶有玉璽的國書上面還寫著上御將軍。
司徒蒼羽接過國書後,看見府門外的衛國親衛。
自嘲打趣道 “難道還怕我跑了?”
“上御將軍,我等奉陛下命令,跟隨將軍回衛國。”
司徒蒼羽把手上的國書,朝著親衛丟去 “拿著,滾回去。”
不到兩天時間,邊城街頭小巷傳遍了,司徒蒼羽以國書下聘求娶衛國靖北侯的訊息。
邊城百姓本就對他心生怨恨,聽到這一傳言後,有種大仇得報,惡人自有惡人磨的快感。
將軍府門,彩頭高掛,院內紅綢漫天。
府中家奴對自家主子從掌兵一方的霸主將軍,一夕間成了無權無勢的閒散將軍,沒什麼實感。
畢竟新上任的江川,是自家人。
聖旨削權的悲傷,不足半日,就被竹籃打水一場空的三公子代替。
想到令人聞風喪膽的靖北侯,不久便成了主子。
白月光的三公子,讓人惋惜又想念。
閒暇之餘,私下懷戀三公子的戲碼也越來越多。
演變到最後,府中家奴居然問這些衛國隨從,靖北候允不允許自家主子添房。
司徒蒼羽偶爾路過聽到,連眼神都懶得遞過去。
數心大,誰能比的上他們。
柳枝垂湖,白鳥入畫,轉眼便是五月初。
該來的還是來了,司徒蒼羽一身紅裝,騎著頭頂大紅的駭鈺雪駒,敲鑼打鼓朝著衛國方向去。
從邊城將軍府通向衛國都城的官道,一路上佈滿了喜綢。
跟在司徒蒼羽身後的迎親隊伍,足足幾百米長。
除了司徒蒼羽一人,其餘都是衛帝派來的。
司徒蒼羽自嘲道 “這哪兒是迎親,是分明是來看押的。”
連線梁、衛兩國的官道,大片都是人少的山野地段。
司徒蒼羽一路經過,都能看到從四面八方趕來看熱鬧的百姓。
啟鶴玉和珩靖靖將事情搞得這麼轟天動地,看來是不想給他翻身機會。
只要世人都知道兩人關係,以後就算梁帝想再次啟用,也會礙於世人非議打消念頭。
司徒蒼羽從卸任後,整個接親隊伍沒有任何邊城將領跟著。
衛帝在衛都城大擺宴請,司徒蒼羽不知道啟鶴玉和珩靖靖還要搞什麼鬼。
總之,不可能立馬回到邊城。
現在不是統帥了,名聲一片狼藉,自然不能讓將領們跟著冒險。
衛都城,從城門頭開始,就是一副舉國同歡的盛況。
就連商品牌匾都寫著,靖北候大婚,全場商品五折!
司徒蒼羽心如止水朝著靖北侯府走去。
整整兩條街,鋪著紅毯,街道兩旁掛著喜綢紅燈,鞭炮聲更是絡繹不絕。
司徒蒼羽有些恍惚,越看越像是自家上門趕嫁。
靖北侯府門前圍滿了人,皇家權貴、賓客盈門.....鋪天蓋地喜宴盛況。
珩旭數年如一日的冰塊兒臉,多了一絲彆扭的笑意,生疏的站在府門外迎賓客。
司徒蒼羽算是隻身前來。
當初沉迷他的少男少女,翻牆登高的只為再見一眼紅衣喜服的上御將軍。
單單一眼,惹了一大批痴男怨女傷心。
珩靖靖同樣一身紅衣喜服,站在府門石階上,面容一貫的冷清,一雙秋水眼裡是讓人看了敬而言之的敬畏。
司徒蒼羽立在駭鈺雪駒上,老遠就看到那身紅衣。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心如死潭的湖面,蕩起了圈圈漣漪。
無論那人是怎樣,無論一路上下了多少決心,心裡埋著多少怨恨和委屈。
眼前裡的人,僅僅站在那裡,就能將他的心抓的七上八下。
如果說過去的兩年,他都是為了今天這一刻,那往後的年歲裡,自己身上還有什麼值得他謀劃的。
司徒蒼羽找不到答案。
翻身下馬,四目相對。
周圍人聲鼎沸的聲音,他什麼也聽不到。
只聽見那人如第一次見那般,嘴角勾笑,緩步上前,高傲又得意開口 “小將軍。”
聽過無數次珩靖靖這般喚他,以前很喜歡他喚成不同的調子,在只有兩人親暱時刻。
每聽一次,都能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