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子,怎麼了?”
司先生見他周身散發著戾氣,眼裡藏不住的火氣。
這樣的小主子幾乎沒見過,不免跟著緊張起來 “小主子,小主子。”
司徒蒼羽從猜測中抽離出來,收了收怒意。
“沒事兒。” 伸手拿過兩本賬簿。
又問:“從瑞太六十二年夏末六月到如今北塞部落的首領一直是蕭莜牧?”
司先生翻出前兩月的賬簿 “沒錯,新帝登基後改國號【闕歷】” 指著賬簿上字補充道 “小主子你看,闕曆元年三月,部落首領蕭莜牧。”
“都是北疆蕭莜氏擅長養馬,從不與外族部落結交,誰能想到一鳴驚人成了二十五部落首領。” 司先生感慨。
司徒蒼羽捏著賬簿手緊了又緊,指節因過於用力發白又泛紅。
天下人都以為衛國靖北候不滿弱冠,一步登天封為【靖北候】是衛帝用人不淑的一時驕縱。
都不知道四兩撥千斤,解決衛國後背動亂功勳,才是他封侯的真實緣由。
啟鶴玉舉薦這種假的離譜的話,當初居然沒生一絲疑。
司徒蒼羽,你真他孃的傻!
“小主子,這蕭莜牧你認識?”
“聽說過。”
“先生,去忙吧,我自己待一會兒。”
司先生走後,強撐著的身體,倏然鬆了下來。
沒什麼力氣的往凳子上一癱。
——
衛都城到處都是珩靖靖的人,想要避開實在是難於青天。
留在衛國的暗線早就撤了,能用的只有袖寶齋的小廝和帶過來的鐵騎。
偏偏這些早就被珩靖靖暗照監視起來了。
現在貿然行動,毫無勝算。
司徒蒼羽重新回到驛館。
召集一眾使臣,淡笑看開 “諸位大人,我們來衛國也有些時日了,衛帝身體抱恙,春寒時節生病本就反覆無常,依本將看了衛帝這病一時半會兒也好不了。”
“唉,將軍,我等豈不知,其中緣由....只是見不到衛帝,領命的差事沒法向陛下交代。”
其餘大人面色難看至極,又都無奈搖頭。
專使出國,授令聖旨。
司徒蒼羽挑眉 “諸位大人信我不信?”
“將軍說笑,陛下對你寵愛有加,你又是當朝第一受封的上御將軍,我等自然是信任將軍。”
“好。” 停了一下,才說 “既然諸位大人信本將,那就去寫謝恩帖。”
此話一出,幾位大人不明所以相互對視。
“將軍,謝恩帖只能回去時才能寫。”
“沒錯,就是回去。” 司徒蒼羽起身,擲地有聲 “衛帝不見,那便不見。寫份謝恩帖,我們明日就出發。”
“.......”
“諸位大人切莫擔心,差事沒辦成,回梁都城後,直管往本將身上推,陛下不會怪罪。”
“將軍說得沒錯,只是身為專使,這樣回去,難逃死罪。”
梁國有令,專使領命,不成視為抗旨,處以死刑。
“本將既開了口,諸位腦袋就掉不下來,就算問罪,本將也是頭一個。”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幾位專使只能照辦,研墨準備擬寫謝恩帖。
司徒蒼羽站在樓上門口,喚來鐵騎統領,同樣擲地有聲的吩咐鐵騎準備折返。
一想到這段時間在這些官吏面前曲意迎合,衛國朝堂的怠慢。
反正都抗旨了,也不再對衛國官吏客氣。
謝恩帖交到禮部官吏手上後,專使頭也不回走了。
這次來衛國主要是鳴不平,繁文縟節用到的賀禮一概帶,整個隊伍收拾起來倒也利落。
小瑤送來的廚師是梁國人,做的菜餚符合專使們的口味。
司徒蒼羽從來到衛都城後,一直在袖寶齋用膳。
眼見明日要走了,今夜特地留在驛館與諸位大人用膳。
“將軍,回去後,還得勞煩將軍與我等一起回梁都城一趟。”
司徒蒼羽摩挲著酒杯,嘴角上揚 “這是自然,這返與諸位大人無關。”
“唉,這新帝和老衛帝脾性一點兒都不一樣,梁、衛兩國鬧到今日這番僵局,新帝脫不了干係。”
“我看就是那靖北侯一手遮天,他不想兩國友交。”
“斷交我梁國也不怕,衛國多少年沒征戰過了,邊城有上御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