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靖靖指尖輕點書案,身子重新倚靠在他身上。
思緒隨著敲擊飄揚....
半晌後開口 “中土之地沒有會製作火銃師傅,但鑄劍、鍊鐵、弓弩匠不在少數。”
說著,手指草圖,“火銃前膛、藥室、尾銎、火門可以用鑄劍和鍊鐵師傅製作。木柄和安裝用弓弩匠完成,至於火藥、以及火線交給火庫房製作。”
“不過這些人最好分開,彼此都不知道自己做得到底是何物。” 司徒蒼羽補充。“最後負責安裝的弓弩匠,亦是如此。”
珩靖靖扭頭,颳了一下他鼻樑 “上御將軍威武。”
司徒蒼羽心裡一片暖陽,埋頭蹭著耳後脖頸。
“蒼羽...”
“嗯?”
“為何想把火銃與我二哥同用?”
“沒什麼,就是...就是覺得他人不錯。”司徒蒼羽埋頭呢喃。
珩靖靖沒說什麼,抬手揉著他耳垂。
“小侯爺,別...”
隨著腹下被人偷襲。
司徒蒼羽手上一停,貼著人耳喃喃 “侯爺,一件寬袍,裡面不涼嗎?”
珩靖靖腰間痠痛,不該多惹,轉過話說 “既然要分開,不如梁國和衛國工匠各自做一半。”
“果然,”
“什麼...?”
“同床共枕,真的能心有靈犀。” 司徒蒼羽舔舐耳後一片。
珩靖靖抖了抖肩,示意人好好抬頭。
“梁國擅長鑄劍又擅長弓弩,你來安排。”
司徒蒼羽不情不願抬頭,拿起草紙重複 “前膛、藥室、尾銎、火門銅、鐵管都可。銅成本高、重量大。鐵嘛...易腐蝕、穩定差。”
“第一批先用鐵製作,前膛、尾銎以及木柄由我梁國工匠負責,安裝嘛....批次少,就設定在邊城將軍府,我親自盯著,侯爺意下如何?”
司徒蒼羽說完,不老實地捏了一把大腿根。
珩靖靖悶哼一聲,吐出一口輕氣 “將軍是懂得勤儉持家的。”
轉了個身,面朝人跨坐著 “藥室、火門....還有....製作花銷本侯負責。”
司徒蒼羽眸子一亮,還有這等好事兒。
“說實話,侯爺,你那點俸祿可不夠你養家餬口外大肆揮霍。”
珩靖靖低頭輕啄一下唇瓣,換了調子開口 “放心,你這般好養活,花不了多少銀子。”
司徒蒼羽覺得白養了幻聰多年。
他都不用開口,靖北候想得比他還深。
激動又歡喜,按著人後頸往下壓。
親密無間的人,在一起總是喜歡耳鬢廝磨,消磨時光。
.........
翌日,
珩靖靖沒上早朝,貪戀暖帳,起得也晚。
天空陰沉沉,飄著細細碎雪,地面溼漉漉一片,冷風颳得街道人煙稀薄。
啟鶴玉身披虎皮大氅,帶著狐頭氅帽,手裡捧著紅絲絨手爐,端坐在馬車正中。
雖然沒太子儀仗隨行,但乘坐地馬車是六駒駕鸞,威風凜凜盡顯天威。
珩靖靖身著考究寬袍,在侯府門口領頭跪地參拜接見。
這是珩靖靖第一次公開跪拜啟鶴玉,也是靖北侯府,第一次五開間門,恭敬跪拜。
司徒蒼羽跟在珩靖靖身後,也是頭一次見到一本正經,又過分克己復禮之態。
手指捏了捏袍尾。
這是對未來天子跪拜,也是對衛都皇城謠言清掃。
啟鶴玉一臉和煦,立在半米開外,聲如洪鐘讓侯府上下平身。
又在簇擁下進了侯府。
前腳剛踏入,後腳侯府五開大門推著閉合。
啟鶴玉扭頭看向司徒蒼羽,挑眉開口 “上御將軍,許久未見。”
語氣輕快,明亮和煦,宛如許久不見老友。
與方才府外,那位龍威燕頷太子殿下一分為二。
司徒蒼羽看他那身行頭,忍不住想笑。
最後攥著手心,忍了下來。
“殿下...殿下穿地暖和。”
啟鶴玉愣了一下,挑眉一笑 “本宮怕凍著,靖北侯府嚴冬都不燒火爐。” 說完看向珩靖靖。
“又火爐,殿下不必一件事記許久。” 珩靖靖姿態從容,語調平和。
啟鶴玉目光移向司徒蒼羽,輕“嘖”了一聲 “看了,還是將軍受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