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蒼羽從生辰後,便在靖北候府住下。
他來衛都城前,邊城一應事務都做了交代安排。
唯一有變數的,便是幻羽的事。
幻聰和李然帶領的商隊,從邊城出發,一路上經過齊國、到達雪國。
雪國風雪無常,商隊在雪國境內停滯半月有餘。
幻聰來信告知,依照之前幻羽給的地址,找了過去。
不僅人沒見著,就連那地方都成了封雪無人居住之地。
幻聰在信中抱怨,一定是幻羽故意誆騙,給了假地址。
司徒蒼羽坐在靖北侯府後院樹椏上,看了幻聰送來的信。
雪國,這個珩靖靖三番五次提及過的邊塞異國。
再次出現在他眼裡。
細數回憶,幻羽從新年後,便沒了來信。
起初他以為是因幻羽想避開啟鶴玉,故意隱蔽不與之聯絡。
可啟鶴玉已經回來一段時間了。
幻聰那麼大陣仗,去到雪國,應當是會知道的...
為什麼羽姐會故意躲著幻聰?
司徒蒼羽拽著信箋,仰頭陷入沉思。
幻羽太聰明瞭。
司徒蒼羽哪怕從小和她一起長大,也猜不透這位行為怪張都與平日姑娘不一樣的義姐。
——或許,見見啟鶴玉,他這次去雪國雖然沒找到人,但至少比他了解雪國。
不知為何,心裡某種東西牽引著他。
雪國和他,還會有別地牽扯。
.........
啟鶴玉雖說從雪國回來好些時日,但正兒八經開始協理朝著,近期才開始。
所以,珩靖靖更沒了偷懶機會,卯時破曉,皇宮朝堂、皇帝承明殿是他地身影。
還得多加一處東宮太子府。
通常出宮時下午亦或者宮門落鎖前。
司徒蒼羽委屈。
用他自己地話說。
就像是養在侯府深院小妾,白日洗淚盼人歸,夜裡笑盈逗樂。
雖說沒真淚洗面,可無聊確切是真的。
從前,他一直以為,珩靖靖這個靖北侯府,就是瞎鬧,什麼也不管。
現在才知道,衛都朝堂內閣、六部、中書省、尚書省、檢察院、大理寺、翰林院以及各州、郡官員,四品以上官員共五百六十位。
各個尸位素餐,當然也包括寄情于山水間的衛帝。
有次,司徒蒼羽偷偷溜進皇宮,遠遠瞧見,珩靖靖案桌上,桌腳旁堆積如山的摺子。
前面站著一批官員彙報,門外還候著一大批。
看著就讓人焦頭爛額,無從下手。
不過,珩靖靖倒是得心應手,低頭審閱摺子,抬頭四兩撥千斤地解決朝臣彙報要務。
朝臣心寬體胖日子過得自在。
衛帝也一樣,後花園的貢菊寫詩、作畫、譜曲以及烹茶賞菊。
一樣不少。
司徒蒼羽看著衛帝那一臉愜意自得表情,不由得想起梁都城的梁帝。
——各國皇帝,還是別比較為好。
越比越心酸。
司徒蒼羽不滿,找人抱怨 “侯爺,你這把持朝政,不怕哪日定你個謀反。”
珩靖靖懶散靠在軟榻上,手裡剝著蜜橘 “衛國誰都會謀反,偏偏西侯府不會、靖北候府也不會。”
司徒蒼羽當他說笑,又問人家打探到敬之和青灼下落沒有。
珩靖靖半磕著眼,慢悠悠把半個蜜橘吃完,才開口 “人在名苑樓。你見不到”
“人在?那為何珩娘子說不在?” 司徒蒼羽倏地想起什麼,說 “不對,我潛入過敬之逗樂館地房間,雖說座椅未積塵,可燭臺下早就積塵了。”
珩靖靖眉宇微微動,掀開眼皮,“小將軍,你這喜歡偷偷潛入地癖好,什麼時候能改。”
“我要是沒這癖好,當初三公子在西侯府,怕是遇不上我。” 司徒蒼羽坐在火爐旁,手上忙著煎茶。
更想討家主歡喜地小妾了。
珩靖靖嘴角輕啟,“上次小將軍做的芙蕖香酥很好吃。”
司徒蒼羽滿眼透亮,驚喜又詫異 “你知道?”
“吃第一口,本侯就知道了。”
司徒蒼羽癟嘴,“第一口,那也叫吃。” 倏地眨了一下眼皮,饒有興致道 “侯爺,既然喜歡,奴家明兒親自給侯爺洗手製香酥。”
“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