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 珩娘子,說 “可有瞧上眼的?”珩娘子指著最後一頁上的姑娘問。
“實不相瞞,本公子聽聞樓裡有位青灼的姑娘,也是往年花魁,怎麼不見在冊子上?”
“青灼啊...公子有所不知,青灼姑娘去年已離開樓了,我們這兒的姑娘只要賺夠了傍身銀子,是能自行離開。青灼姑娘便是如此。” 珩娘子一如既往笑臉答話。
司徒蒼羽在那轉瞬即逝眼神裡,察覺到了一絲不動聲色異樣,來去很快。
“委實惋惜,聽聞樓裡的琴師也是一絕,不知能否一飽耳福?”
珩娘子笑容熱情 “公子上想聽什麼曲兒?”
“七樓逗樂館的曲兒。”司徒蒼羽開口答話。
珩娘子笑容不減,十分老練答話 “公子可能有所不知,逗樂館的琴師專為貴胄供養,是不出堂的。逗樂館的琴師,好些是來自各異國人,他們背靠各國貴胄,雖說是琴師,背景確實厲害非常。”
司徒蒼羽聽出幾分震懾意味,當年他在名苑樓時,也常有不知死活甩銀子,鬧著要逗樂館的琴師出堂。
珩娘子先禮後兵,直接將人扭送到了官府衙門,亦或是直接打得半殘,丟了出去。
在這一點上,開門迎客的名苑樓,從來都有自己的手段。
“見公子這副打扮,想來是初來衛都城,想聽曲兒,我們這兒除了逗樂館琴師,還有許多不錯音律角兒。” 珩娘子,又說 “公子若有興致,先聽聽曲兒,再上七樓逗樂館溜達一圈,也算是了了心願。”
司徒蒼羽點點頭,知道就算上了七樓,逗樂館那幫性子鮮明的琴師,都不帶睜眼瞧一眼過路人。
去了也是徒勞。
“原來如此,既然逗樂館琴師不可一展,” 司徒蒼羽垂簾美色,說 “青灼姑娘如今在何處?能否一睹芳容?”
“名苑樓從不過問離去姑娘們的下落,所以愛莫能助。”
珩娘子剛答完,小廝便上前催促,查驗綵樓。
換了位堂倌陪著司徒蒼羽,這是名苑樓的規矩,新面孔,老富賈,權貴世家...初次來都有專人招呼,從吃食、住所、到青倌、小倌都安排妥帖才收手。
深知空跑一趟,司徒蒼羽並未過多探究,氣惱。
轉頭去了袖寶齋。
自海域回來,司先生留在袖寶齋,主要照看各地營生買賣。
“小主子,怎麼來了?” 司先生正在院兒撥弄算珠。
“過來瞧瞧。”
“主子不應來的,如今身為上御將軍,私自出關,是大罪。” 司先生擔憂,說 “衛國的暗探,都在靖北侯手裡攥著,怕是你一入衛國邊陲,他就知道了。”
司徒蒼羽玩味一笑 ,心裡樂開了花。
“無妨,等他高發到梁都城,我早就回邊城了,他找不到線索。” 司徒蒼羽在他對面坐下,說道 “其實這次來,我想查訪一下名苑樓。”
“名苑樓?”
“沒錯,小琳當初偷跑,被立青君故意抹掉資訊,藏在名苑樓,後又讓一名女子將其送回,今日我去名苑樓打探,那名女子早就不知所蹤。”
司徒蒼羽事覺蹊蹺,今日珩娘子的過分殷切,對青灼、對七樓過分撇清,都不尋常。
司先生嘆口氣,捋了捋白鬍,惋惜開口:“暗探一直是梁國短板,從靖北候理朝政後,整個衛國猶如鐵桶牢靠,別的異國暗探死傷慘重,紛紛撤退,蟄伏,我們的暗探還是那句話,保下一條命就不錯了,所以小琳的事,當初確實差不大半分。”
說完又不放心提醒 “小主子,雖說你與靖北候有些交情,但此人,神秘難料,處事詭譎又果斷,此次你來衛都城還是要多加留意。”
說完安排小廝給司徒蒼羽收拾房間,準備晚飯。
司徒蒼羽嘴角掛笑,想了想,住在袖寶齋也好,正好夜探名苑樓更方便。
“聰聰說南下商道進展順利,現在又要北上了?” 司先生眼裡滿是期許,掛著慈祥問道。
“對,前段時間走的,他現在可威風了,有驍騎將軍給他做副手,兩千鐵騎開道。”
司先生笑呵呵,眼裡藏不住擔憂:“北疆地域遼闊,雪國更是常年風雪,這一路怕是明年夏秋時節才能歸來。”
“估摸著差不多,羽姐許久沒來信,他這次去,想借機去雪國見羽姐。” 司徒蒼羽說完,又讓江迭給他準備一身夜行衣。
夜幕將至,秋寒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