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就是她那條裙子!現在天氣涼快了,原本有些好幾層的裙子夏天穿太熱,現在也好拿出來穿了,所以今天有人穿馬面裙,也有人穿十二幅的月華裙。玖荷這裙子便是在十二幅月華裙的基礎上改良的,不過這個不是十二幅,而是十二層。十二層的裙子得有多厚?那得看用的是什麼材料了。別人看不出來,太后可是看的一清二楚,這材料也是新上進的,是江南針織紡新研究出來的織法,使用一根蠶絲織出來的料子,織得雖然很密,但是上好的蠶絲本就是半透明的。見了這裙子,才知道什麼叫做“輕描淡繪、色彩淡雅、行動如月華”,更別說她那十二層的裙子,每層的顏色都有細微的差別,行走間竟然有了騰雲駕霧的感覺,仿如仙境。玖荷一步步走到太后面前,已經來了的人不說話了,幾乎所有人的眼睛都盯著她的裙子,臉上的表情……控制好的面無表情,控制不好的……全是羨慕嫉妒。“你這裙子……”太后言語裡止不住的酸意,“皇帝可真捨得,一共就這麼多,他全給你做裙子了。”玖荷微笑著福了福身子,“也是為了太后的晚宴,不然我也捨不得穿呢。”太后還想說什麼,可是不管怎麼張口,總覺得能叫別人聽出來酸澀的意味,正左右為難的時候,太監道:“陛下來了。”太后鬆了口氣,“快請!”花廳裡一干女子害羞的轉了身過去,不過更多的卻是強忍住心中的羞意,兩隻眼睛全落在了皇帝身上。皇帝本來長得就好看,更別說還有這個萬人之上、天下之主的頭銜了,再說過來的女子本來就都是有意進宮的,當下幾乎所有人的臉上的燒紅了起來,花廳似乎都有點熱了。皇帝身後跟著廖紀安,大步到了太后面前,問了聲好,太后便道:“怎麼頭上有汗?可是走得急了?”皇帝現在對上太后也能笑出來了,雖然是假笑,“方才跟廖將軍習武,渾身都活動開了,很是舒暢,朕打算請廖將軍教朕武藝,也好強身健體。”太后臉上變了變,她前頭攝政的時候完全沒給皇帝請過習武的師傅,當然打的什麼主意就只有她一個人知道了,現在皇帝自己請了……她那點疏忽可就瞞不住了。廖紀安衝太后拱了拱手,道:“陛下年紀雖然大了一些,怕是練不出來大成了,不過強身健體少生病是沒什麼問題了。”皇帝笑著拍了拍廖紀安的肩膀,“好好教朕,若是教得好了,朕賜你太傅一職!”廖紀安謝恩,皇帝又道:“你手下若是有什麼能人異士,也好請進宮來陪朕一起習武!”太后臉色再次變了。雖然她已經不再垂簾聽政了,可是這茶還沒涼到徹底,朝堂上還有她的人,雖然數量越來越少,宮裡還有肯給她通風報信的太監,所以她是知道前頭皇帝的幾個政令,都是武將支援的居多,至於文官……一部分被皇帝指派去負責跟西戎人談判了,一部分指派去開恩科,剩下的以華一然為首,正跟皇帝打擂臺。武將裡頭,現在廖紀安靠著才得來的軍功,已經隱隱約約有了 玖荷似笑非笑看著錢易。太后辦的這場宴會, 雖然名義上打著是給皇帝選妃,但是實際上有幾個意思……那就不好說了。先看她請的男賓,一共就五個。除了皇帝就是世子,下來是賢郡王,也就是當年為了爭皇位殺了睿王妃, 害得睿王府骨肉分離的那個賢王爺之子, 賢王死了之後, 他兒子繼承王位,降了一等變成賢郡王。他比卓長東小三歲,今年正好十八。最後一位便是跟著皇帝一起進來的廖紀安。這裡頭除了世子已經成親, 剩下的都還沒動靜。至於女孩子那便多了去了, 放眼望去, 一屋子鶯鶯燕燕的, 怎麼也有二三十人了。不過皇后是肯定不會從這裡頭選出來的。首先這裡頭都是功勳人家的女孩子,從錢太后一家這些年的發跡就能看出來,當皇后的女子至少家室上不能顯赫,雖然不至於到不學無術的地步, 但是第一不能是高官。第二就算是功勳人家,也得是個“破落戶”,總之要完全杜絕後宮干政、外戚專權的可能性。再次皇后是什麼?母儀天下,德才兼備,婦德婦功都要出類拔萃才行,肯這個時候進宮的……心思肯定都不那麼單純,至少“德”這一條便落了下乘。說起來這天下能有幾個人不想當皇后?那些自詡能爭一爭皇后位子的人家, 自然是要越發的矜持,才能顯得自家女兒珍貴。太后請了這些人來……心思真是不單純。錢易看見玖荷只是看著他笑不說話,骨頭都要酥了,要說屋裡這些女子,玖荷跟其他人的氣質完全不同,其他人或溫柔婉約,又或者活潑可愛,但是玖荷連腰都比別人挺的直些……只要一想起來她那個勇往直前的衝勁兒,錢易就覺得撒不開手了。還有一條是最重要的,皇帝喜歡她,這恩寵幾乎都要把天戳破了。御史們這些日子不住的上書彈劾,連卓長東都停不住壓力請辭了,她還好好站在這兒,而且還是這麼的容光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