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定要留在國公府的,誰都不能擋了她的路!齊太君屋裡,除了依依的丫鬟,還有兩個看著很面生的婆子。“……先去了客棧,待了沒多久就離開了。之後又去了錢莊,這地方沒個藉口,我們也不敢進去,只在外頭看了看,不過看她出來的時候手裡也沒那什麼東西,身上的荷包也沒見怎麼鼓,八成也沒多少銀子。”齊太君點點頭,那婆子繼續道:“後來她便朝著六部去了。我們兩個已經跟了她一路,便和孟媽媽她們兩個換了班,叫她們在門口守著,我們兩個先回來回報了。齊太君笑了笑,“不過二十兩銀子,就叫她外頭的人回鄉了。”她得意的搖了搖頭,“這怕是我花出去最值的銀子了。”方媽媽賠笑道:“原先是不跟她計較,如今才叫她知道什麼是國公府呢。”齊太君越發的開心了,又問:“你們看她去了禮部?”兩人對視一眼,齊太君陰沉下臉來。其中一個婆子道:“我們都是賣了身的奴婢,又沒有由頭,是不太敢過去的……”齊太君重重拍了下桌子,“她敢進去,你們不敢?”“這……”方媽媽急忙道:“她手裡拿著信,若是被人攔了也有話說,咱們府上的人就不一定了。再說她除了禮部還能去哪兒?她又敢去哪兒?”齊太君嗯了一聲,那婆子有點驚慌失措,又道:“我還見她鬆了鬆頭髮,緊了緊衣裳這才進去的。”“您看,她這是要靠著皮相呢。”方媽媽急忙給那兩個婆子使個眼色叫她們出去了,又對齊太君道:“她也是怕的,不然怎麼會用這等上不了檯面的伎倆?”齊太君還是有點不甘心,不過一想也是,在京城裡十幾年的人都去那些衙門都害怕,她不過一個鄉下地方來的丫鬟,還不是自由身,她能翻出什麼花樣來?這麼一想齊太君又開懷了,她掃了一眼依依屋裡的丫鬟,道:“又怎麼了?”這丫鬟把方才依依說過的話又講了一遍,齊太君笑了,先是揮手叫那丫鬟下去,又對方媽媽道:“我說的什麼?只要稍稍冷一冷她,她比我還著急呢,這不上趕著就去給我當先鋒了。”方媽媽笑道:“老太君算無遺策,當真女中豪傑。”玖荷全靠兩隻腳走,這一天先去了兵部,又去了戶部,想著進出一次不容易,索性在外頭待了快一天,連午飯都是在外頭吃的。一直申時,官員們都下衙了,她又看了一會兒,這才回了國公府。這個時候國公府已經到了吃飯的時候,她回去陶行屋裡,守在屋裡的丫鬟急忙上來,道:“玖荷姑娘,行哥兒去老太君屋裡吃飯了,讓我留下來伺候你,還給你叫了熱水,你看是先用飯還是先洗一洗。”玖荷一身的汗,連臉都曬紅了,當下點頭道:“麻煩你了,我先洗一洗。”泡在澡盆裡頭,玖荷只覺得自己是腿痠腰疼,想起早上那頓撒潑,玖荷不由得紅了紅臉,這還是第一次,不過……效果還是有的。兵部的那些人雖然看著兇狠,不過心腸倒還不錯,也沒太為難她,但是也沒什麼訊息。只說已經派人去查了,又說廖將軍是絕對不會讓任何一個手下平白無故的蒙受不白之冤的。待戰事稍定,廖將軍一旦騰出手來,肯定是要將此事查個清清楚楚。只是玖荷總覺得這裡頭有點推諉的意思來。廖將軍護著他的手下,運糧官也有戶部的官員護著,而且那些人言語裡也有這個意思,不管她說她相公是廖將軍的手下,還是說孃家哥哥是戶部的運糧官,那兩個衙役言語裡都有點安慰的意思。可是陶大人怎麼辦呢……他完全是無妄之災,原本是一心為民,為了戰事才自請去督糧的,可是沒想到這一失蹤,原本的一心為民反而成了催命符。想到這兒玖荷也顧不得再泡一泡了,急忙起身穿了衣裳。陶行跟依依都沒回來,玖荷便往前頭齊太君的屋子去了。剛過角門,就聽見十孃的聲音。雖能聽出來是壓低了,不過裡頭的憤怒一點都沒掩飾。“你何德何能,祖母竟然會帶你去宮裡見太妃!”玖荷沿著小路轉了過去,看見十娘堵著依依,又道:“我們家裡也就只有大姐姐跟四姐姐去了!你是個什麼東西!”依依得意的一笑,“不管我是什麼,總之比你強。”“哼!”十娘一甩袖子,又呸了一聲,這才扭頭走了。玖荷上前福了福身子,依依用眼角瞥了她一眼,又似乎是從鼻孔裡出氣,淡淡的說了一句,“起來吧,平日裡也沒見你這麼恭敬?”說完這一句她竟然理也不理玖荷,直接從她身邊過去,對身後的丫鬟道:“回去幫我挑挑衣裳,看看進宮該穿什麼好?”丫鬟笑得很是諂媚,“您膚色白,身段又挺拔,穿什麼都好看。”另一名丫鬟奉承道:“回頭老太君肯定還要再給您專門做衣裳的,現在這些都不用看了。”“首飾也是要單獨打的。”依依得意的笑了一聲,又回頭看了玖荷一眼,很是輕佻的甩了甩帕子,這才走了。玖荷跟著陶行回了屋子,很是疑惑的問了一句,“宮裡的太妃?”她上輩子怎麼完全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