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請太醫去了?皇帝走到玖荷面前,道:“方才……多謝你了。”“民女不敢!”玖荷急忙推辭。皇帝有點惆悵,嘆氣道:“從來沒有人——”他忽然頓住了,不知道起了什麼年念頭,上下打量玖荷一眼,道:“你是第一個敢在太后面前說她越庖代俎,把持朝政的。這麼些年……我很感激你。”皇帝說著就衝玖荷鞠了個躬。玖荷嚇得心都要跳出來了,急忙後退兩步,稍稍鎮定一下,想了想自己該怎麼說。只是他們兩個都全神貫注的,沒想不遠睿王爺跟羅媽媽早就已經不說話了,兩人都是一臉欣慰的看著他們。見到這個場面,羅媽媽又是熱淚盈眶,“這不是小郡主這是誰?王爺您什麼時候見過勝哥兒——陛下這麼柔聲細氣的跟人說話?”睿王爺嘆了口氣。心想方才在殿裡,他雖然一開始是因為玖荷已經嫁人而走了神,不過後來就完全是存著看熱鬧的心理了。想著橫豎有他看著,怎麼也出不了事情的。想多聽玖荷說兩句話,想知道在他不在的時候,她究竟長成了什麼樣子。卻沒想釣出這麼兩道聖旨來,明兒就是他們的生辰了,這可真是個——睿王爺笑了搖了搖頭,看著不遠處兩個立在一處的身影,笑得分外的慈祥。這真是個大福星!從見了她開始,雖然才半天的功夫,可是這氣運一下子就好了起來。遇見的全是實打實的好訊息!玖荷正在回想上輩子的事情,雖然細節記不清了,但是她記得上輩子第一次朝臣上奏要太后還政於皇帝,正是廖將軍打了勝仗之後。起頭的人裡肯定有廖將軍,還聯合了不少朝臣,聲勢浩大,不僅有文官還有武將,奏摺寫的是花團錦簇,各種理由很是完備,一點漏洞都找不出來。而且這麼多的朝臣……沒有幾個月是聯合不起來的,而且興許幾年前就已經開始了。玖荷笑了笑,道:“陛下宅心仁厚,眾望所歸,現在沒人說話……興許他們在下頭憋個大的呢?也許沒兩天就能看見臣子們的聯名上書了。”皇帝開心的笑了起來,看著玖荷手裡那捲紙,忽然抽了出來。上頭已經有了汗漬,而且也被抓皺了。皇帝道:“這個不算數,等我的二十四寶璽到手了,我都給你都印一遍!”此刻的皇帝又有了幾分頑皮,玖荷不由自主笑了起來,雖然知道寶璽各有各的用途,不過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嗯!我等著!”羅媽媽走了上來,衝皇帝笑了笑道:“也給陛下祝過壽問過好了,老奴這便出去了。”等皇帝點頭,又囑咐她主意身子等等。羅媽媽又對玖荷道:“姑娘您住在哪兒?我順路再送您回去。”一個再字兒吸引了皇帝的主意,什麼叫再?只有小姐姐是跟她一起進來的,出去的時候才能用再!這一下子,皇帝就看見了不遠處的兩輛馬車,都是睿王府的!而且還是睿王爺常用的。皇帝的臉色一下子就不好了。他心臟砰砰砰跳了幾下,一把扯住睿王爺的胳膊,陰沉著臉道:“王爺再留一會,朕有話跟你商量!”睿王爺一愣,抽出胳膊道:“正好我也有話跟你說。”他使個眼色給羅媽媽,羅媽媽上前對玖荷笑了笑,道:“咱們出去吧,馬上就要到最熱的時候了。”玖荷點了點頭,只是想想又上前一步,衝睿王爺福了福身子,道:“多謝王爺。”她記得上輩子睿王爺扇王妃的那一巴掌,加上今天這一番……最後要不是睿王爺接過去話頭,又庇佑她,她如何能出得了太后的慈寧宮?況且這麼看來,睿王爺心智正常,又有勇有謀,但是上輩子為什麼會被王妃矇蔽成那個樣子?玖荷有點擔心,下意識說了一句,“王爺保重身體,少喝點酒。”睿王爺重重應了聲是,道:“從此滴酒——”可惜不沾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氣急敗壞的皇帝拉走了。羅媽媽看著他們的背影笑了笑,道:“咱們也出去吧。”玖荷拉著陶行跟著羅媽媽上了她們來時坐的馬車,給陶媽媽說了他們住的客棧,又是一路暢通無阻的出了皇宮。從東華門出來,陶行鬆了口氣,原本蹦的直直的身子,現如今也軟了下來。羅媽媽看了看他們兩個一直拉著的手,掏出塊帕子來給陶行擦了擦汗,道:“快擦擦,仔細一會吹了風該頭疼了。”玖荷急忙接過帕子,道:“不敢勞煩您,我來便是。”只是這帕子拿在手裡,才知道是上等的絲綢,看著雖然清新淡雅,但是邊角的一圈花紋居然是雙面繡,一邊是水波紋,一邊是竹紋。玖荷舉著帕子就停在了那裡,再一看原本雪白的帕子上已經沾了汗漬,中間出現一小塊深色的地方,她心裡嘆了口氣,又把這帕子抹上了陶行額頭。原本身子就沒養好,一劑補藥還沒喝完,就又受了驚嚇,臉色變成了慘白色。這汗擦在手裡也是涼津津的,並不是因為熱。“這帕子等我洗了還您。”玖荷道。羅媽媽剛想說不用,忽然覺得這是個好機會,當下笑了笑,道:“你去睿王府找我便是,說一聲羅媽媽沒人不知道的,我跟他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