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王妃嘴角一撇,道:“裝這幅可憐樣子給誰看?無非靠著那張跟先王妃相似的臉,就是想叫王爺給她出頭而已。”她眉頭又是一皺,“原先王爺也被御史參過,後來都不了了之了。”施媽媽道:“那可不一樣,王爺雖然年年都被人參,可是也就是一兩個御史,小打小鬧而已,她這可是十七個御史,聽說還堵了門,陛下說不定……就準了呢。”屋裡一片安靜,繼王妃的眼睛越來越亮,“那她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才當了幾天的郡主?”“阿彌陀佛,菩薩保佑。”繼王妃急忙站起身來,往梢間供著的觀音像前頭上了三炷香,又道:“我的喜鵲兒生在王府長在王府,將來請封她做郡主的時候,肯定不會出這麼多事情。”施媽媽笑了笑,“要不咱們郡主小名兒怎麼叫喜鵲兒呢?王妃從懷上她,一件件的都是好事兒!”“可不是?”繼王妃一臉的笑意,“當年王妃看出來我有了身子,心情不好說要出去散心,我膽戰心驚的等了半個月,哪知道……她這一去可就再沒回來啊。”施媽媽扶著繼王妃又回到內室,繼王妃忽然短促的笑了兩聲,“我倒是有個主意,能解了這燃眉之急……”說著便低聲在施媽媽耳邊說了兩句,施媽媽一臉的震驚,隨即便點頭道:“這個主意好!能一腳把她踩在泥裡,叫她永遠翻不得身!”“不行不行,還得看看王爺什麼態度。”繼王妃沉吟片刻又道:“吩咐人盯著梨華院,我料定她必定會幫著我們試一試的。”天已經黑了,喬夫人卻才從梨華院離開,因為她們是上京來收拾老宅的,手底下很是有幾個人,加上住的青玉堂又有個小門開在王府後街上,打聽訊息就越發的方便了。因此花園裡戲還沒開場呢,莊儀郡主被參的訊息她們就知道了。“我就說她是假的!”喬氏若有所思道:“您看,現在連御史都參她了!當年的事情本來就奇奇怪怪的,我就說要好好查查的,哪知道王爺還有世子兩個竟然問也不問,全然不管她中間那十幾年去了哪裡,就這麼把人認下來了,還帶著一起上了午門,封了郡主,還是兩個字的封號——”“好我的姑娘!”喬夫人急忙把她打斷了,“你怎麼還不死心!我前頭的話都說到狗肚子裡去了?她是真是假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你現在要緊的是肚裡這個孩子!你能站穩腳跟,跟世子有幾個妹妹一點關係都沒有!”“你這才好了幾日?你就忘了疼了!”喬氏哪兒那麼容易放棄?她從嫁到王府,便知道世子有這麼個放在心上的妹妹,這個妹妹還是個牌位的時候,就已經為了她生過好幾次悶氣了。一年總有那麼幾次,世子尋回來什麼好東西,喬氏看也看了,羞也羞了,晚上世子回來便將這東西興致沖沖的燒給妹妹了。到她生日前後幾天,又要吃上幾日的素齋,可以說從喬氏進來,這個妹妹就橫在她頭上。原以為是個死人……後來……她又活了。加上曾經動過把她說給世子的念頭,就算喬氏當著人不敢承認,但是到了夜裡一個人的時候,她不管想什麼,都會轉到這樣一個念頭上。她要是個騙子就好了!喬氏不說話,喬夫人越發的著急,道:“就算你要說,你也稍稍等等,你看看青玉堂那位怎麼行事再說。”喬氏便道:“母親不是說過,她是繼王妃,還是妾扶正的,按理來說在這王府裡頭還不如我呢。”喬夫人被噎得說不出來話,索性也不去看戲了,陪著喬氏說了一個下午。裡裡外外的道理嚼碎了一遍遍的說給她聽,最後總算是得了一句“我知道了。”只是天色已晚,喬夫人再不敢多待了,當下帶著丫鬟告辭,又拉了吉雨,還有已經回到喬氏屋裡伺候的趙媽媽,千叮嚀萬囑咐道:“千萬看著世子妃,千萬不能從她嘴裡說出來郡主一個字!”兩人急忙答應了。喬夫人這才放心離開。因為有孕在身,喬氏也不好動針線,只看著吉雨還有趙媽媽兩個給做肚兜。肚兜已經裁好了,正往上繡花,趙媽媽笑道:“算這日子,該是明年二月出生。”喬氏摸了摸肚子,笑道:“我這兩日已經好了許多,昨天太醫來了還說我這脈象漸穩呢。”正說著話,卓長東回來了。幾人忙起身行禮,卓長東看了一眼喬氏,道:“這兩日我住在外書房,你好好歇著。”喬氏臉上有點黯淡,不過還是福了福身子,道了聲是。卓長東便去離間書房不知道拿了什麼。只是等到世子出來,她便跟了上去,問道:“可是出了什麼事情?我看今天請的客人許多都沒有來。”卓長東的腳步停了下來,回頭看了她一眼,喬氏被看得有點心虛,稍稍低了低頭,鼓足勇氣笑了笑,道:“我聽說——”“前院跟後院唱的戲不一樣。”趙媽媽急忙打斷了喬氏,臉上的表情雖然說是笑,不過已經全僵住了,“您現在有了身子,聽不得戲,回頭等孩子生下來了,您想請多少戲班子來唱戲都行。”卓長東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您又回來屋裡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