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睿王爺乾脆很是沒有風度的佔了主座兒,叫自己的一兒一女坐在旁邊,讓來做客的廖紀安坐了末席。總之在自己眼皮子低下,看他還能做點什麼出來。只是這麼一來,到讓玖荷一臉愧疚看著廖將軍了。廖紀安心裡得意,面上卻一點都看不出來。卓長東昨天晚上才喝醉了,睿王爺是肯定不會讓女兒當著外人喝酒的,所以今兒桌上雖然做了三個大男人,最後端上來的卻是葡萄汁。廖紀安這次來,當然不僅僅是為了看玖荷的,他也是有正當事情的。葡萄汁過了三巡之後,他咳嗽一聲,開啟了話匣子。他先是看了玖荷一眼,這才道:“陶敏的本官,我想給他謀求大興縣或者宛平縣縣令。”“這……”睿王爺雖然表面上看著是遠離朝廷,但是如果真的遠離了朝廷,那早就已經死的不能再死了,皇帝跟太后交鋒不能這樣順利,甚至玖荷回來,也不能就這麼單憑他一張嘴,說是郡主就是郡主了,沒等聖旨下來就敢叫出來。再怎麼說是個姑娘,不牽扯朝廷大事,那也是要朝廷給發歲銀的。所以廖紀安一說,他便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只是玖荷還不太明白,而且聽著還是縣令有點不太滿意,睿王爺給她一點點解釋了起來。“他的散階升了正五品,又立了這樣大的功勞,本職也是要升的,縣令升遷低一點的是給事中,高一點做到知府或者按察僉事,多數都是監察御史。但是用五品一卡,剩下的便沒多少了。現在又正跟太后打擂臺,一不小心就怕他被人算計了去。”廖將軍也道:“陶敏是做實事的人,切不可把他放到閒職上,更不能叫他冷了心。”睿王爺點頭,這個江山現在是他兒子的,全天底下大概再沒人比他更盼著好官了。“因此我便提議了大興或者宛平縣令,這兩個都是縣令,陶敏遷到這裡算是平遷,卻能坐穩了正五品這個本職,又不會引起太大波動,等過些日子太后——”他頓了頓,卻依舊很是直白的說了出來,“等太后下臺,他不管是外放做封疆大吏,還是升到六部,又或者去做個風憲官兒,都是可以的。”玖荷點了點頭,沒提什麼反對意見。廖紀安又道:“只是上次大興縣令已經被我們敲打過一次了,不如換了宛平縣令?”睿王爺點了點頭,道:“按照他那個脾氣,京城的紈絝子弟怕是不好過了。”竟然是全然答應了下來,一點都不覺得棘手。“那老夫人呢?”玖荷不由得又問了一句。在場三個人裡頭,對她跟陶家關係知道最多的,怕就是廖紀安了,他笑道:“兒子是正五品的官兒,陶夫人是必定能的一個正五品的誥命。”說完又補充了一句,“老夫人又有貞節牌坊,說定這誥命還能再提一提。”玖荷頓時心滿意足了。廖紀安卻收到兩枚眼刀。他急忙低頭藉著吃菜掩飾自己的笑意。只是別人看不見,難道坐他對面的睿王爺還看不見嗎?一時間睿王爺表情不由得猙獰起來。“還有一件事兒。”卓長東忽然開口道,“下午金錦鵬來了——”扭頭對玖荷道:“是我的副將。”“他說太后的侄兒下午去找了虎賁衛的姜將軍,據進去倒水的那個校尉說,要勸姜將軍告老還鄉,把虎賁衛大將軍的位置留出來。”“姜將軍這些年除了點卯,是哪兒都不去,甚至這次獻俘禮,也全然憑我安排,若是他叫人擠了去,又叫太后侄兒接了手,那可不好辦了。”卓長東一邊說,一邊斜著眼睛看廖紀安。“聽說這侄兒在你軍中很是勇猛,就是為了你的大計委屈犧牲的那一個。”玖荷又去看廖將軍,他先是一愣,然後便笑了起來。只是兩聲之後表情又變得嚴肅起來。“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錢易是去做什麼的?他身邊那個師爺被我一嚇全說了,太后就是想讓他來掙個軍功,回去好爭虎賁衛大將軍的!他來我營中,不出意外就是“情敵”見面了。感謝29的投餵,抱住蹭個不停點。 今天是六月二十五, 也是早朝的日子。大周朝一共三種朝會。先是大朝會, 只在每年的正月初一,冬至, 還有皇帝的萬壽節舉行,除了全體京官,在京城的地方官也能參加。說是朝會,其實就是祝賀,別的一概不提。下來是朔望朝,每月兩次, 初一十五舉行,一樣是祝賀。最後才是能商議政事的早朝,每五天一次,卯正開始,全體京官參加, 不過能進大殿, 還能跟皇帝說上話的也就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員。不過京官加起來怎麼也上千了, 所以到最後商議政事的指責便落在了御書房小會里頭,皇帝招上個或者十來個心腹的大臣,什麼政事都是這裡商量出來的。玖荷被叫醒的時候已經卯時二刻了, 睿王爺已經上朝去了,卓長東還在家裡休養。茱萸手腳麻利的伺候她洗漱,又道:“王爺走的時候專門吩咐了,早朝怎麼也得一個半時辰,讓您不用太著急。”玖荷洗漱完畢又用了早飯, 這才坐著馬車往皇宮裡去了,還是睿王爺當初那四匹雪白的駿馬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