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峰夜話之願與神醫洗銀槍(1)在血族世界生存走過第五百個年頭的時候, 意滄浪最後的那項生存任務一躍變成完成鎖定狀態, 隨即面前跳出了一個彈窗:【是否要立刻脫離世界?是/否 倒計時0天00:10:00】不用誤會,否,當然是灰掉不能按的。也就是說, 任務完成之後你也只有十分鐘的時間來與這個世界的人進行告別。曾經意滄浪因為那個坑爹的輪迴世界法則, 一度以為自己和阿卷只有這五百年可過, 還因為這個坑爹倒計時十分鐘,差點被坑得連阿卷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意滄浪找到克勞斯的時候他也正好從樓道的另一邊朝自己走來, 一見到他, 克勞斯就開口:“喬舒亞,有件事我想跟你說——”“正好, 我也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意滄浪笑起來。克勞斯一愣,隨即只覺得腰間一緊。面前的青年猛地貼近, 將他壓在牆上認認真真地吻了五分鐘。對,結結實實吻了5分鐘12秒,由六六親自測定所知。麼麼噠完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的克勞斯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然後發現已經被瞬移到了兩人以前鬧著玩商量好的水晶棺裡。他懵逼道:“你說有事?”“我想要告訴你的事情就是——”意滄浪拉上水晶棺, 兩人共處在這一方小世界當中,只有彼此。見他如此, 克勞斯腦中飛快地劃過什麼,不由也肅容以待。血族沒有呼吸, 沒有心跳, 就連體溫的變化,精神高度集中的時候也會脫離掌控。這時候意滄浪選擇將額頭湊過去, 兩人額頭相抵,彼此能感受到的,都是對方如同冰塊一樣的體溫。意滄浪一如既往地要比千年老屍的克勞斯高上那麼一點點,就是那麼一點點的溫度,足以讓克勞斯餮足地抱上一百年都不厭,像是抱著一個小太陽那麼開心滿足。現在,克勞斯看到他的小太陽凝視著自己,輕輕開口:“我愛你,今生今世,來生來世,只要我還存活,便不會放棄,你願意自此以後,都綁死在我這棵樹上,天涯海角,從此一雙人麼?”【倒計時 0天00:00:30】“真是個傻孩子,怎麼到了這時候,你還在擔憂這種事?我只有你,你當然也只能有我。”【倒計時 0天00:00:10】“我要先說,我叫意滄浪,意、滄、浪。”克勞斯一怔,隨即就看到自己被意滄浪握緊的手已經開始漂浮出身體。他比還要早上一會兒進入這個世界。原來如此。在最後的時刻交流彼此的名字,彼此最初也是唯一的刻入靈魂的名字,而短暫的時間自然在理論上不可能讓對方懷疑到輪迴世界的存在。無論如何,我都想要告訴你我是誰,即使是最後的時刻。意滄浪原來是這樣計劃的。至於自己是否是輪迴者、意滄浪是否知道自己是輪迴者,反而已經不重要了。驀然之間,心下通明,克勞斯在呼吸之間已經想開一切。[我叫阿卷。]想要回應,克勞斯卻發現自己的發聲功能已經喪失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焦急與不安突然充斥了心臟的位置,堵得他胸口發悶。怎麼回事,為什麼這次會這麼快——是主神麼!主神他——“阿卷?你——”意滄浪掩飾住內心的欣喜,臉上的表情接連交替閃過驚愕怔忪又恍然,“我知道了!我聽到了!”伴隨著克勞斯脫離世界,意滄浪也前後腳的工夫接收到熟悉的劇痛。唯一不同的是,不同於第一次承接這份劇痛時因為難以忍受而直接昏厥,這次意滄浪清醒地看著自己的靈魂別一隻素白的大手從小世界抓出,然後與阿卷分開兩個方向,投遞到輪迴空間的兩個角落。偽裝成昏迷的模樣,意滄浪趁著最後的機會死賴著與阿卷的魂體交換了一點魂識。只聽一聲冷冽透體的冷哼立刻傳來,其實還清醒著的意滄浪頓時覺得頭疼欲裂,經過壓縮的魂體更是險些要衝破束縛。但是,既然是冷哼,那終究還是束手無策。被丟到輪迴空間的意滄浪第一時間搶回了自己意識體的控制權,又搖搖晃晃了幾下,這才抬起頭,迎接面前這個熟悉的光圈。“幸運的人類,你有幸透過了輪迴世界初識的考驗,從此,你也正式進入輪迴世界。唯了褒獎你在這場遊戲中奉獻的精彩表演,我將給予你應得的獎賞。”依舊是熟悉的騷包詠歎調和到處宣揚存在感的巨大威壓,但意滄浪卻能從中聽出了幾分心不甘情不願來。這就是他之所以敢有恃無恐的緣故:主神終究是一臺機器,得遵從設定好的程式來運作,他完美地完成了所有任務,在附加任務上也頗有進展,最後也是抓著漏洞想要給心愛之人留下自己曾經存在過的記號,只是“意外”發現了兩人都是輪迴者。這很巧合,但卻沒有違規之處,因此主神甚至不能剋扣他一分的“工錢”。做戲做全套,一等主神的詠歎調說完,意滄浪立刻開口:“我想要在盒子裡找人,有什麼辦法?”主神有責任在不違規的情況下為輪迴者解惑,因此面對這個問題,即使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