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獨秀忍不住嘆到:“這大約便是因緣際會了吧!”顧雪君雖然腦識恢復,然而性情絲毫不變,聞言甜甜地笑了起來,竟當著寧織月的面,忍不住湊到寧獨秀面前舔了舔對方的嘴唇。“!”寧獨秀一時無措,下意識看向了寧織月。然而,木已成舟,寧織月只能木著臉咳了一聲,假裝沒看到似的:“既然父親醒來,想來病情也穩定下來,有雪君照顧,織月也能放下心,便去商行穩定情況,以免有心人妨礙了。”這竟是默許他們的關係了。寧獨秀被接二連三的驚喜砸得有些懵,愣愣地看著女兒淡定地告退離開,彷彿剛才雪君那明顯越線的動作,只是尋常的親暱。一回頭,只顧雪君依舊笑得沒心沒肺似的,萬事不掛心的模樣,顯然,即使腦識恢復,他也依舊不曾遲疑過他們的感情。寧獨秀有些無奈,嘴角卻忍不住一點點勾起。畢竟受了傷,醒過來沒多久,說了會兒話後寧獨秀便有些困頓了。意滄浪見狀,連忙哄他睡去。而等他關上房門一轉身,那張開朗天真的臉便瞬間沉下來,像是一瞬間天使變成了惡魔,天堂落入地獄。下一刻,饒是顧雪君也被身後幽幽等著的人嚇了一跳!誰讓他正遭受世界意識排斥,現在的五感不甚敏銳,竟不曾發現門後一直等這個人,而且還是個怨念深重的人!該死的六六,居然又不提醒他!在系統中忙著運算宿主的復仇打擊大計的六六阿嚏一聲,憤憤不平地一個重新整理,給自己換上一個毛衣外觀,揉著鼻子埋怨:一定是宿主又在甩鍋給自己了!而現實中,此時顧雪君癱著一張臉,直面著——寧織月。織月小姐雙手環胸,氣場日漸濃厚,此時好整以暇,冷冷一笑:“顧先生,你騙得我好苦哇!”竟是連雪君都不叫了。顧雪君表情不變。裝,你就接著裝。寧織月冷哼,自顧自接著道:“虧我還一直以為不平父親竟對你下手,為老不尊,原來從頭到尾,你才是那個心機深沉的!”寧織月原本還當真被糊弄過去了,結果看著上一刻還面沉如水的青年一見到寧獨秀,二話不說就無縫切換成傻白甜開朗青年,還草稿都不打的一套混淆視聽的搪塞就推出來……呵呵,這麼熟練,說不是早就想好的都不信好麼!寧織月咬牙,若說從前的顧雪君在她眼中是必須要保護的小百花……那現在就是不折不扣的白蓮碧池!又當又立!不要臉!心機婊!總之是十萬分地配不上她溫柔強大的父親!寧織月恨恨看著他:“父親會被你哄,我卻沒那麼容易,只是父親現在傷勢嚴重,我才順著他,日後,我定會揭穿你的真面目!”雖然揭穿了也不一定能讓父親清醒,但總歸威脅一兩句也是好的——決不能讓這個心機婊太猖狂!被騙了惱羞成怒的妹子,果然是十分的尖銳啊。然而意滄浪作為一個經歷過大風大浪的真給,臉皮的厚度、深度,絕對是久經考驗的,因此面對如此嚴厲的質問,卻也只是疑惑地眨眼,彷彿找錯重點似的開口道:“織月,其實我有一事不明……”“你不覺得自己如此行為,很像操碎了心看女婿橫看豎看不順眼的丈母孃嗎?”“只是之前是我‘媽’,現在是阿秀的‘媽媽’……哎,也真是辛苦你了。”寧織月:……你走開! 菟絲花開之地主家的傻兒子(19)又是一年日暖春寒的時候, 嶽城寧家忽然又熱鬧起來——寧家唯一的掌上明珠, 寧織月要出嫁了。寧老爺為表珍視之情,竟是難得高調地擺了三天流水宴,請了無數賓客為女兒祝福, 那宴席上的種種安排, 可都是真金白銀實打實堆出來的豪奢, 這麼個不太平的年代裡頭,嶽城這麼個不大的地方當真有許多年沒有經歷如此盛事了。偶有知道些根底的老人對同桌而坐的外鄉人解釋, 這寧家乃是嶽城鼎鼎有名的豪紳之家, 養出來的一個個都是極致的鐘靈毓秀,便是看整個神州大地, 也難挑出比他們家更好看的人物了。“……織月小姐原本與顧雪君顧先生指腹為婚,對, 就是那位如今一等一的大科學家顧先生,哎,你說世上怎會當真有這樣的奇事,顧先生那時候腦部有疾, 意識如七歲小兒,人人都嘆息織月小姐一朵鮮花要被狠心的父親插在牛糞上。後來又發生了些事, 大家都嘆息著她可憐,運道不好, 她也看著做好了繼承家業日後招贅的心思, 又豈會料到竟還有今日的好姻緣?不過是去西南談場生意,竟被韓少司令一眼相中, 窮追不捨。”講到此處,老漢也彷彿與有榮焉似的,滿面榮光地喝了一大口酒,“這也是咱嶽城人!都是好人家!”外鄉人看著有些好笑,見他如此模樣,老漢嚷起來:“後生,你莫要覺得老漢渾說,這寧老爺,往前十幾年你若是來嶽城,大家都要贊他一個義字當先。”跟著便將寧顧婚約之時講了同,末了拍著大腿道,“咱嶽城小歸小,一等一看重這些子落伍的東西哩!”“是,是……”老漢睨這後生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