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間乃是一個女尊世界。許清是聖國悉心培養的新皇,文韜武略,才幹非凡。生得更是貌若九天神女,雍容華貴。雖然不及聖國尋常那些為人追捧的歷代賢皇英武強壯,卻天然帶著一分風流雅緻,何況她雖看著體態輕盈,武功卻是不俗。她少時出宮求學那驚鴻一瞥,便不知引得多少閨閣男兒失了心、迷了魂,午夜夢迴時淚灑枕巾。事過經年,當初的俊美少女成為了一國之君,富有四海,四夷賓服。然而完成了先祖們從未有過的成就之後,許清卻揮一揮衣袖,悄然留下一地落花,離開了皇宮。“朕已經為聖國付出了太多,甚至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男人。如今聖國日趨平穩,父後身體康健,朝中自有體系,我終也可以為自己而活了。”於是接下來就講述了許清行走江湖多年,一路多情的故事。溫柔嫻靜又允文允武的名士公子、活潑可愛的丞相幼子、英武桀驁的刀門少主、默默守護的隨身暗衛、體貼入微的孤苦小侍、 乖戾偏執的魔教教主……一路風流債。而她動心的每一個人,都像極了她心頭一處說不得的隱秘。直到後來,朝廷對武林監管日趨加強,江湖兒女愈感逼仄,許清更覺“為天女鷹犬”的錦繡坊殺孽太過,日趨張揚跋扈,便表明身份,表示要重回皇宮主持大局,陳懇地表示:“你們誰我都放不下。”若說是原本,除了暗衛與小侍外,這些男人自然各個心高氣傲,就算世間數男侍一女本為天地人倫應有之理,但他們又如何能忍受與這麼多人分享一個女子的愛呢?其中尤以性格最為暴戾乖張的魔教教主為最。然而當許清坦白自己身份之後,眾男便不得不接受了命運的安排。是啊,除了雄圖霸業攪動天下的聖君女帝,還有誰能同時吸引他們這麼多人為之如痴如狂呢?於是回宮之後,有承天景命的女帝運籌帷幄,解語花們更是的各有所長,很快,便剝絲抽繭,揭穿了蟄伏潛藏已久的野心家的真面目,組織了反派boss的瘋狂行為,然後女帝最為疼愛的名士公子誕下皇女,又生下一麟兒,在將皇女撫養長大後便帶著千嬌百寵大的小兒子,終於可以與心上人們一世逍遙,快活人間。翻閱完世界跨度長達數十年的資料後,玉求瑕感覺自己腦袋隱隱作痛。別誤會,不是資訊量太大導致接收困難。而是……世界真奇妙。他遇見的奇葩世界也不少,女尊背景,也有,但這還是第一次他看到活的……男性生子的女尊世界。想來之前自己內視時看到的那個奇怪的器官,應當也就是那個可以讓男性孕子的東西了吧!玉求瑕內心有些微妙。不知道為什麼,莫名就是有一種自己這次交換性別了的奇怪感。不過這也僅僅只困擾了他一會兒,反正現在他的那個生育器官被破壞了,有等於無,更何況他也不可能允許女子會對他……咳咳真正讓他頭疼的問題是,他和他家親愛噠在這個故事中扮演的角色。他,就是故事中許清的那位早早就香消玉殞的白月光,而初到此地便被他尋到的愛人,則是故事後期那喪心病狂想要血洗武林的大boss。無論是誰,都沒有得以善終。※在這宮中之人皆都知曉,如今新皇雖是開明許多,比不得前朝那時的如履薄冰,卻也須得處處小心謹慎。若是稍有行差蹈錯之處,別的尚且能求的一線生機,但若是沾上一個地方,便是百死難贖的罪過。鳳棲閣。一個非宮非殿,以小小樓閣為名的地方。然而便是這奇特的所在,觀其殿名,便能隱約猜出其不凡之處——鳳棲閣一切的不平凡,便是因為內中主人,乃是當今天子捧在心尖尖上的珍寶。只是這珍寶就算再如何璀璨奪目,全數奪得了大家本該分享之人全部的愛意,也不免會引來些居心叵測的目光。金烏西垂,斜陽影照,金色的光輝一點點為大地籠上一層輕柔的薄紗。蘇遺奴踱步而出,扶手而立,身後緩緩放下的石門卻掩不住從他身上帶出的血腥氣。而剛剛親自監理完一場刑訊的宦官眉目依舊清淡,彷彿方才過去的幾個時辰,他只是去觀看了一場無關風月的社戲。只是那白如霜雪的面上帶上了一絲紅,就像是雪中白梅花吐蕊出的一點點朱,至清至豔。一旁等候的女衛明知此人是如何手腕狠絕之人,此時卻明知他喜怒無常,仍舊忍不住為其生出了一瞬的驚豔。他抬頭看了眼天色,金色的太陽餘暉映得雙目有些刺痛。他輕飄飄看了那女衛一眼:“陛下那如何?”門外等候的乃是蘇遺奴著意精心訓練出的暗衛,聞言連忙收斂心中不該有的心思,躬聲道:“大人,陛下昨日歇在了昭陽宮,方才下朝後御醫正來拜見,說是關於那位身上的怪病的。”說完又抬頭看了一眼,見蘇宦郎神色平平,看不出喜怒,便又繼續遞上幾張紙,“這是書衛記錄下的今日大朝上的事。”令人記錄聖上言行與之彙報,這算來當屬私窺帝蹤,大逆不道,然而錦繡坊之內,卻無一人對此表示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