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梁蘭和張嬡媛送張筱瀟和餘小虞到了火車站,兩位媽媽一邊互相客套寒暄,一邊不情不願地看著兩個女孩攜手過了安檢。“吉天說這個攝影展好像是特別優秀的攝影師的影展。”“啊,對,好像是剛剛獲得了國際最高階什麼獎來著,我前段時間在新聞上看過,挺厲害的。”“現在的小孩都特別有獨立的,筱瀟初中的時候就自己和同學去外地看科技展覽,我們都很放心的,我和他爸爸一直都主張讓孩子自由成長,鍛鍊她自主生活的能力。”“哎呀,筱瀟是個讓人放心的孩子……”“小魚兒也很棒呀。”“是……吧,我和魚兒她爸也覺得孩子該自己到外面的世界去看看了……”……過了安檢進到候車廳,張筱瀟對餘小虞說:“你趕緊溜出去吧,開車前把票給退了,錢你留著自己買零食吃。”餘小虞捏著票,說“你一定要注意安全,跟好你的二次元小姐妹,要和粉絲會的大部隊一起行動知道嗎?”“懂的還挺多哈,放心吧,小屁孩,姐姐已經是成年人了。”餘小虞數了數退回來的銀子,“真捨得花錢!”從火車站裡出來,打了個車到了陸予恆住的小區。餘小虞乘電梯上來時在鏡子裡看見了自己氣色暗沉模樣嚇了一跳,姐妹倆昨晚說話說得晚,早上還要一早起來趕高鐵,張筱瀟要去接愛豆精神抖擻,自己精神萎靡。她從電梯裡出來,站在陸予恆家門口,猶豫了一下,蹲在地上開啟小行李箱,翻出素顏霜一陣塗抹,再往唇上描上一層淡淡的唇膏。兩手在臉上響亮地拍了拍後收拾好箱子,準備按門鈴。手還沒觸到門鈴,餘小虞就把手收了回來,掏出手機,“學長,你在家嗎?”一門之隔,陸予恆站在監控顯示器前,看著門外小人兒可愛的舉動。“在家。”雖然是週末,陸予恆還特地請了假。“那你有家人在家嗎?”這是門突然開啟,“進來吧。”陸予恆將她的小箱子提進屋裡,餘小虞說:“一個班班長不在,團支書也不在,會不會太不湊巧了?”“不會,我偶爾也會請假。你吃過早飯了嗎?”“嗯,吃過了。”餘小虞環視了一下屋裡,除了客廳換了窗簾,沒什麼太大變化。“我沒有帶書,學長,一會兒借你的資料給我複習吧。”餘小虞說。“嗯,都在書房。”餘小虞悄悄打了個哈欠,跟著陸予恆進了書房。週六的上午,她坐在書桌前做練習,他在飄窗上的榻榻米上用著電腦,時不時地,見她皺眉冥思,他就悄無聲息地走到她的身後,抓起她手裡的筆,在紙上一邊演示一邊講解。餘小虞微微抬頭,看見他稜角分明的下頜,被他低聲提醒,目光又回到紙上。時間接近中午,陸予恆摘下耳機,問:“中午想吃什麼?”“都可以,隨便吃點就好了。”“那好,我出去買午飯,你在家等我。”——餘小虞學習了一上午,伸了個懶腰,覺得有些睏乏,安靜的屋子裡隱隱約約有音樂傳出。她順著音樂聲看到了榻榻米上的膝上型電腦,陸予恆出門去了,電腦卻沒關,黑色的頭戴耳機裡還不斷傳出著音樂。餘小虞走過去,瞥見電腦螢幕上是桌面圖片,沒有窺探到他的隱私,她忍不住好奇地拾起耳機,戴在頭上。這耳機真是不錯,餘小虞第一次用耳機聽到了音質如此好的音樂,如同流水一般。她靠在榻榻米上,透過窗戶可以看到蜿蜒的觀瀾江,跨江大橋上車來車往,餘小虞想,如果是晚上一定如火樹銀花般的光景。耳機裡傳來了一首熟悉的搖滾樂,演唱者是英國著名的搖滾樂隊iperial crown餘小虞恍然之間想起上一世大學時ic的主唱抑鬱症自殺。ic是她初中時代最喜歡外國樂隊,青春期叛逆的她成日帶著耳機,聽著他們歇斯底里的吼唱,覺得自己都格外的酷。餘小虞開啟他們演唱會的影片,看著ic在臺上激情高唱,臺下樂迷為之瘋狂,她的心理莫名地湧上一絲感動。——陸予恆站在飄窗前,望著餘小虞蜷在榻榻米上,抱著靠枕沉沉地睡去。臉頰邊的耳機歪歪扭扭,狂躁的尖叫聲和搖滾樂聲傾瀉而出,陸予恆無聲輕笑,這樣也能睡得著。他傾身將窗上遮光的簾子放下,餘小虞的身上的光線瞬時變得柔和。陸予恆蹲下身,凝視著她安靜的睡顏,鬼使神差地在她額頭輕輕一吻,她睡夢中將頭微微別開,雙眸緊閉。他不自覺地勾唇微笑。————晚上,餘小虞抱著抱枕在沙發上看電視,邊看邊笑。陸予恆不時被她歡樂的反應逗笑,問:“有這麼好笑嗎?”“好笑啊,我好久沒有看過電視了,晚上要上晚自習,週五週六晚上在家我媽也不給我看我喜歡看的綜藝節目,總是陪她看狗血的家庭倫理劇,能自己看一臺電視,實在是太幸福了!”陸予恆將削好的蘋果遞給她,餘小虞道了聲謝謝接過來,咬了一口,發出清脆的“咔擦”聲。茶几上,陸予恆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瞥了一眼,把手機遞給餘小虞,“張筱瀟的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