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奕添也走了過來，趙矜隱立即告狀，“表哥，你看，那個女的用酒潑了我一身。”彭飛連連解釋：“不好意思，周總，趙小姐，小虞真的是喝醉了，她不會喝酒的。”周奕添也拍拍趙矜隱的背，說：“好了好了，你衣服那麼多，換一身不就好了嗎？”“總經理，小虞喝醉了，我來送她回家吧。”彭飛想要從他懷裡接過餘小虞，可陸予恆卻沒有要鬆手的意思。陸予恆瞥了眼他通紅的臉，“你喝酒了怎麼開車？你一會兒打車回去，我先是送她回學校。”“那個，小虞不住在學校。”陸予恆把她抱在腿上，“黃叔，夕雨小區。”餘小虞開始說胡話：“狐狸精……有錢了不起嗎？有我好看嗎？”“你好看你好看。”餘小虞扭著身子，“腰那麼細是多少頓沒吃啊，哼，有什麼用，有我胸大嗎？”陸予恆困住她，看了眼後視鏡，用手捂住她的唇，“噓。”“嘶——”她張嘴在他手指上狠狠一咬，陸予恆吃痛收了手。“到了，少爺。”黃叔下車開啟車門。陸予恆揹著她爬上五樓，在她的小包裡摸出一根鑰匙，開啟門，找到電燈開關。餘小虞一沾床就開始胡亂摸索解衣服，“唔，衣服，衣服好緊……松、鬆開，我，我還能吃……我一個人，一個人能吃一層蛋糕……最、最下面那層……”“餘小虞！”陸予恆扣住她的手，拉過被子捂住她。她終於安靜下來，陸予恆撐在她的上方，微微出神，而後露出憐惜的笑：“小醉魚……”餘小虞咂咂嘴，偏頭躲開他微燙的呼吸，陸予恆緩緩鬆開她的手，退開身，環視一週溫馨的少女臥室，床邊的飄窗上放著幾個精油蠟燭，屋裡還有不散的淡淡清香，目光定在床頭的玻璃盒子上。他蹲下身，怔怔地看著裡邊的永生花，鮮豔，恆久地保持著怒放的姿態。看了許久，坐到床邊，溫柔地注視著床上的人兒，抬頭看，床頭掛著幾條彩燈，上面還夾著許多相片，有微黃髮舊的，有鮮亮嶄新的，在臺上主持時的自信，領獎時的喜悅，聚會時的熱火朝天……陸予恆一張張看過去，彷彿看到了她這四年多來成長的印記。他的小魚兒真的長大了。“唔，嗯——”陸予恆醒過來，穩穩地接住360度翻身的餘小虞，身上的被子又被推到一邊，她腰側、胸前大剌剌地敞著。陸予恆將她抱回床的深處，想要把她裙子拉鍊拉好，可拉鍊卡在腰上怎麼也拉不上去，只好作罷，又稍稍為她整理衣襟，試圖重新扣上盤扣，將將扣上又崩開，白花花的細肉漲了出來，陸予恆眼睫微顫，臉頰發熱，火熱往下蔓延。餘小虞皺眉伸手進領口，抓撓兩下，扯下兩塊圓片，陸予恆一愣，隨即埋首在她身側，一陣無奈地低笑。 餘小虞失去意識前看到了一張模糊的人臉，她拼命地想要看清，卻這麼也看不清。她醒來時還是暈暈乎乎的，小曼坐在床邊，看見她睜開眼睛，就立即叫醫生，一個男生端著水從簾子外面走進來，“怎麼樣怎麼樣？好點了嗎？”餘小虞皺眉看著他，“你是……”他的臉有種說不出來的熟悉。“你好，我是馮一川。”餘小虞軟綿綿的身體立即變得僵硬，記憶在他名字說出來的那一刻全部都活了過來。醫生插著兜走進來，“醒啦？覺得哪裡不舒服？”“醫生，這是哪？是z大嗎？是我考了六百六十多分才考上的z大嗎？”餘小虞緊張地一通問。大家看著她，既擔心又覺得滑稽，醫生說：“你要按時按量吃飯，小姑娘不要瞎減肥，會搞壞身體的，剛剛只是低血糖暈倒了，等以後身體真的出毛病了你後悔都來不及。”馮一川問：“醫生，她真的沒事嗎？要不要再做一下檢查？”“學校不是每年都安排你們做體檢嗎？我看過她檔案沒什麼問題，”醫生望見他關切的神情，“男朋友啊？沒關係，不放心檢查一下也好。”小曼傾身撥了撥她的頭髮，說：“小虞啊，你就是減肥減得太猛了，你看你之前吃那麼多突然一下子幾乎都不吃了，身體怎麼可能受得了，要不要先做個詳細檢查？”“不，我不做。”餘小虞木木地搖搖頭。小曼看她這副模樣，更加擔心了，轉身問馮一川：“同學，我們小虞暈倒的時候是不是撞石頭上把腦子給磕壞了？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馮一川上前對餘小虞一頓觀察，“沒有啊，她暈過去的時候，我接得穩穩的啊，同學，你沒事吧。”餘小虞掐了把大腿，疼，真疼。“馮，馮一川，你是從哪來的？”餘小虞問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她重生了四年多，還沒有活糊塗，這個人是上輩子大學談了三年多，在她最艱難的時候拋棄她的男朋友。他濃黑的眉毛，小麥色的面板還有一笑起來就讓人閃瞎眼的大白牙，她都還記得，真的一點變化都沒有，餘小虞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