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 可以嗎？”程陽半天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地問。楚翎輕笑, “這有什麼可不可以的？主要是你願不願意。”程陽猛點頭，簡直受寵若驚, “那……那我現在應該做什麼？給你磕頭嗎？”楚翎笑出聲，“我可沒那麼多講究。你要是同意了，我就發微博宣佈一下。”“嗯嗯，謝謝你, 羽神。”程陽總算露出了笑意。楚翎一挑眉。程陽立刻意識到，改口道：“師父。”楚翎滿意了, 拉著程陽找了個差不多的背景拍了張照片，然後迅速編輯微博。蟄麟尾羽-楚翎：剛收的徒弟——程陽。基本功紮實，人也謙虛好學，是個優秀的職業選手。期待他的未來會有更好的發展, 也請大家多多關照。微博剛發出去, 就見崔帥從工作人員通道走過來。看到楚翎，崔帥笑道：“恭喜你, 恭喜蟄麟。”“謝謝。”楚翎笑應了。其實如果換上程陽後就不再動了, 那暗夜進四強說不定還有希望。不過這是暗夜內部的博弈和權衡，他也管不上。“接下來有什麼安排嗎？”楚翎道：“沒有的話, 我想帶程陽去吃飯。”崔帥臉上並不見沉重，笑道：“沒有安排, 程陽, 你跟羽神去吧。”程陽還沉浸在自己成了楚翎徒弟的喜悅中, 只顧著點頭也沒說話。楚翎微笑道：“等吃完飯我把他送回酒店。”“那好，麻煩你了。”“崔經理客氣了。”邊帶著程陽往暗夜休息室那邊走，楚翎邊給已經回休息室的秦少霆打電話，讓他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一下，他就不回休息室了，讓他叫上隊裡的人，和崢嶸的人，晚上一起吃飯，他請客。秦少霆在電話那邊笑問：“怎麼了？有什麼好事？”楚翎笑道：“收了程陽做徒弟，正式讓他們都見見。”秦少霆有點意外，之前也沒聽楚翎提過。不過程陽在某些打法上的確有楚翎的影子，這樣按著楚翎的路線走，對程陽日後的發展來說是最有利的。“行，我知道了，那一會兒出口見吧。”“好。”來到暗夜休息室門口，楚翎道：“直接收拾東西吧，再悄悄把易臻和卓疏叫出來，咱們一起去吃飯。”程陽也聽到楚翎叫了不少人，這也表示楚翎非常重視他，他當然高興，心裡對自己怎麼做一個二十四孝徒弟已經打好了草稿。“好，師父稍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出來。”他知道楚翎不進去有很多原因，他也覺得楚翎不進去也好，萬一何俏看到楚翎再發瘋，傷到楚翎怎麼辦？程陽進去後，楚翎稍微站的遠了一點。他這個決定做的不可謂不突然，但是看到程陽今天場上的表現，他就突然想到了在暗夜時的自己。當初他花了多少心力達到現在這個程度的，只有他自己心裡清楚，所以既然看到了一個跟自己之前有些相似的選手，自然希望他能少費些力，拿到更好的成績。其實就墨書山莊而言，九重城的安熠玩的也不錯。只不過他和安熠屬於同一代的選手，所以也從沒動過收徒的心思。司鑾從洗手間回來，就看到站在那楚翎。“你怎麼在這兒？有事嗎？”司鑾走過去，語氣一如從前。楚翎抬頭看向他，淡淡地道：“沒事，等人。”司鑾微微點頭，猶豫了片刻，說道：“楚翎，以前的事，我向你道歉。是我的自私，導致你的離隊，差點就完全退出這個圈子了。如今你回到賽場，打入四強，我很欣慰。之前因為種種原因，我一直沒有辦法正式向你道歉。現在我已經沒什麼顧慮了，楚翎，對不起，希望你別怪我了。”楚翎看著他，跟司鑾認識這麼長時間，司鑾臉上的表情是什麼心思，他哪有不懂的？現在司鑾是真的達到目的了，所以開始以“我”的角度出發，而不是用人設說話。“嗯，都過去了。”楚翎的語氣依舊淡淡的。司鑾面露笑意。楚翎看著他，接著道：“你的道歉，我聽到了，但是，我不接受。暴力行為，包括冷暴力，是不值得原諒的。我說的‘都過去了’，是那段時間過去了，但不是我能原諒的理由。既然我離開後，我們已經各不相干，那就繼續各不相干吧。”司鑾哽在那裡，臉上的表情說不出的怪異。這時，程陽、卓疏和易臻也揹著包出來了。“師父，可以走了。”楚翎這才露出笑意，“走吧。”司鑾驚訝地看著程陽和楚翎。然而並沒有人向他解釋半句，三個人一起離開。司鑾站在原地，這種不上不下的感覺讓他非常難受。他原本以為自己態度好一點道歉了，何俏再滾蛋了，他和楚翎這點誤會總能解開的。但沒想到楚翎根本就沒想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