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知彰仙君與刁拙仙君朝著坐落的百萬修士行禮後,走下演武臺。蒲知彰快走兩步,走到刁拙仙君身旁,問:“刁拙仙君,你今日可是身子不適?”便見刁拙仙君面如金紙,搖搖欲墜。他擺了擺手,似乎是在說:“無事。”然而就在這時,刁拙仙君只覺得肺腑裡有熱浪湧動,一股強烈的躁鬱感衝到喉頭,他猛地弓起身子,咳出大口鮮血。“啊!”蒲知彰扶住刁拙的肩膀,左右掃視,喚道:“束忠!束忠仙君!” 演武臺下, 正陽仙宗仙尊坐落地。眼看刁拙仙君在演武臺上表現得體到位, 身為師父的玄英仙尊左右手各伸出一根食指,以手指做出擊掌動作, 面無表情, 態度不可謂不敷衍。而刁拙仙君下臺之後, 周圍出現了小的騷動,只是很快就壓了下來。白藏仙尊神識外放, 對玄英仙尊道:“玄英仙尊, 刁拙在畫陣時,每一抬起手, 動作便有些遲鈍, 這是怎麼了?”“哦?”玄英仙尊不甚在意地問:“是嗎?”“是的, ”白藏仙尊道:“看他的動作,似乎是腹部疼痛。難不成刁拙近來腹部受傷了?”玄英仙尊勾唇笑道:“本尊怎麼不知道。”“……”白藏仙尊將眼睛重新放到演武臺上,他自言自語道:“出竅修士身體被靈力覆蓋,極為強悍。若攻擊化神修士, 該修士初時可能尚且無大礙, 然而脈絡已然受損, 若不及時治療,恐怕會吃一番苦頭。”白藏仙尊知道,到了刁拙仙君這個位置,能將他打傷的人寥寥無幾。玄英仙尊很有可能就是傷到了刁拙的人。白藏仙尊惱火玄英臨近演武會還要四處惹事,忍不住開口提點一番。“原來如此。”玄英仙尊露出若無其事的表情,道:“下一個上場的, 便是鳳昭明仙君了,呵呵呵,這位仙君可有意思多啦……”“師尊,在場的所有修士,都在期盼著鳳昭明的出場。”潦極洲修士薄奚塵城被師尊強力鎮壓,不得已回到潦極洲座位上,他看了一會兒仙君演武,神情嚴肅,問道:“你說鳳昭明會使出什麼必殺手段,來讓在場的百萬修士折服,從而不丟了正陽仙宗的臉面?”“蠢貨。”畢須贏修士冷笑道:“在公開場合中,使用必殺手段,暴露自己最厲害的底牌,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修士比鬥,情報極為重要。一個實力稍弱,但知曉敵人重要的手段、招數,並且有應對辦法的修士,能夠輕鬆擊敗實力比自己強悍許多的敵人。此時在座的四洲修士之所以如此期待見到鳳昭明出場,便是因為鳳昭明擁有一把之前誰也沒見過,誰也沒用過的仙劍,“九問”。這把仙劍究竟厲害到什麼地步?如果鳳昭明這次為了讓東道主正陽仙宗贏得榮光,老老實實的告訴四洲所有修士,這把仙劍到底如何厲害,厲害到何等地步,把自己應該隱藏的實力都暴露在外,那麼鳳昭明定然是不想在繼續持有“戰力第一人”這個稱呼了。太招搖不可,不招搖也不可。畢須贏哼了一聲,道:“我倒要看看,鳳昭明這小子要如何應對!”刁拙與蒲知彰兩位仙君下場不久,原本安靜的演武會場又變的鬧哄哄了。沒有辦法,百萬修士聚在一起,哪怕是每人同時呼吸一下,都會顯得吵鬧。過了好一會兒,鳳昭明的身影,也沒有出現在演武臺上。有修士不耐道:“鳳昭明仙君何時出來?”“我們等了很久了。”“迫不及待想見那把仙劍九問!”就在喧譁聲有進一步擴大的趨勢時,眾人一愣,繼而停止交談。似乎是感受到了某種別樣的氛圍,有修士開始仰頭向上。“快看!”仰頭的修士伸手高舉,指向上方。越來越多的修士揚起頭,追隨著手指的方向,探去神識。演武場上,穹頂大開。刺目的陽光自樹葉間的縫隙落下,形成光柱。透過大敞的穹頂,可以看見一個模糊的黑影,似緩實疾地朝宣榭峰飛來。逐漸的,有青鸞悅耳的鳴叫聲傳來。便見那模糊的黑影,乃是一隻神駿威風的神獸坐騎,它羽毛油亮,脖頸細長,展翅飛翔時,氣勢雍容,錦繡天地。有人驚呼道:“那是鳳昭明仙君的坐騎青鸞!”眾人凝神望去,果然見那青鸞背上坐著一位閉目的紅袍仙君。他相貌英俊,氣質端莊。由於鳳昭明開脈在眉,所以雙眉不似常人,而是一種燃燒的豔紅色,更襯得這戰意大道修士渾身戾氣,戰意沖天。那青鸞鳴叫兩聲,飛到演武場上,繞圈盤旋。原本閉目的鳳昭明,驟然睜開雙眼,周身氣勢排山倒海,洶湧逼來。他縱身一躍,猶如落地鳳雛,輕巧跳到演武臺的白色石板上。一時間,演武堂內百萬修士無一人言語,他們都呆呆的看著臺上挺拔如竹的修士。眾修士均未曾想到,聞名天下的鳳昭明仙君,竟爾是個如此年輕英俊的男子。寂靜中,忽聽一聲脆亮輕佻的口哨聲自臺下傳來。鳳昭明仙君轉過頭,朝聲音那邊望去。在這安靜至極的莊嚴場合中,誰敢做出如此放肆的舉動?場下的百萬修士,也愕然朝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