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晴看出他只是想逗自己玩玩,心中暗惱,忽而想起什麼。只見千晴右手靠近丹田,摸出一塊薄薄的宣紙。“好師祖,千晴的確在修行中遇到了阻礙,無論如何無法解釋。看在家父的份上,請你一定要幫我解惑。”野嶺仙人“啊”的一聲,盯著千晴手中的宣紙,道:“這是 ‘無字天書 ’……我便說你小小年紀,見識廣,寶物多,哈哈,當真沒有說錯。”見野嶺仙人一副摸清門道的模樣,千晴本不甚在意,此刻也打起精神。他湊上前去,問道:“師祖,我曾開啟過這 ‘無字天書 ’,但是裡面的內容讓我很不明白……”說罷,將宣紙遞過去,示意野嶺仙人去看。野嶺仙人雖然不修御獸道,但到了他的境界,早已到達了觸類旁通的地步。當他將神識探入無字天書後,微微一怔,便露出了微笑。“好啊。這無字天書的主人,能將己身之道研究得如此透徹玲瓏,也當是個了不起的人傑了。當今世上,能寫出這份無字天書的,不超過三人。你未曾去過其餘三洲,這樣說來的話,不難知道這無字天書乃是鄧林老仙所著。”野嶺仙人侃侃而談,三言兩語將千晴手中無字天書的來歷猜了出來,聽的千晴不由一愣,他點了點頭:“不錯,的確是鄧林老仙。”心中有些敬佩,於是向野嶺仙人那邊坐了坐,離得近些,儼然忘記剛才野嶺仙人戲弄自己之事。千晴情不自禁的問道:“師祖,這無字天書能容納無量之言語,為何在我看來卻只有一個字呢?”“因為……”野嶺仙人壓低聲音,神情嚴肅。千晴湊得更近了,他屏住呼吸,誠心請教。“因為……”野嶺仙人拍了拍千晴的肩膀,道:“因為什麼,你自己去想罷!什麼都指望老祖宗我,那是萬萬不行的。你好歹也是演武會的甲首,怎麼悟性如此差勁,比起你父親,那可差的太遠啦!”從口袋中摸出甲首令牌,嘖嘖打量。千晴身體前傾,被他一拍,幾乎摔倒。聽了他的言語,千晴更是大怒,他長身而起,拔出劍來:“老東西,你說什麼?竟敢三番五次戲弄我……還不將令牌還回來!”便要同野嶺仙人動手拼命。野嶺仙人拿著令牌的手一縮,道:“小傢伙,你這爆脾氣,和你父親簡直是天差地別……”“你還敢說!”眼看千晴氣急敗壞,野嶺仙人哈哈笑了兩聲,安撫道:“你剛晉升元嬰,還是先打坐吐納,鞏固修為的好。別鬧了,快坐過來,老祖我替你護持。”千晴哼了一聲,看了野嶺仙人一眼後,頭也不回,轉身輕輕一躍,縱身躍下錦鯉深潭。眼看是不願與野嶺仙人並肩而坐,要下去找他伴侶了。野嶺仙人急忙道:“喂,臭小子,快上來。你體質特殊,離臨子初太近會影響他的。”千晴聽到野嶺仙人說話,心中明白他言之有理,然而這野嶺仙人常年獨居,見到千晴就想戲弄一番,實在是讓他煩躁。若再待在野嶺仙人身邊,千晴真怕自己會做出毆打先祖的事來,於是果斷潛水向下,心想:我離大哥遠些,不就行了?眼看千晴動作毫不遲疑,野嶺仙人喚了幾聲後便停下了。他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錦鯉潭邊。不知過了多久,野嶺仙人慢慢從胸前的衣襟中摸出那塊金燦燦的令牌。盯著上面“望我千晴,甲首”這六個字,野嶺仙人抬起手悄悄擦了擦眼睛,沒有讓任何人見到。 野嶺仙峰, 錦鯉潭下。千晴坐在離臨子初稍遠的地方, 打坐修行,適應元嬰修為。幾日苦修之後, 他的氣息更加強悍精煉, 周身靈氣運走也愈加流暢。是以千晴分出心神, 將神識探入額間伏龍棲息之地,嘗試著與伏龍溝通交流。只可惜伏龍雖然對千晴表現出很親熱的樣子, 但不知出於什麼原因, 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這一日,千晴盤膝坐在地上, 手握靈石, 不斷將靈力吸收入體內, 然後壓縮,順著周身經脈運轉。修行是一件枯燥乏味的事情,大多數時間要這樣不斷積累,看不見顯著的成效, 只有厚積薄發, 方能修成正道。千晴看上去是缺少耐性, 沉不住氣的人,可奇怪的是讓他盤膝打坐,靜靜修煉,他也沒有因為煩躁而拒絕過。千晴不偷懶,可身邊的伏龍就不一定了。只見伏龍在千晴身邊不斷的遊走,眼看千晴不理會它, 伏龍眼中明顯露出了急躁的神情。它周旋著,忽然仰起頭,用碩大的龍頭對著千晴的手肘拱了拱。若有旁人在此,定會震驚於此刻伏龍的撒嬌之狀。這還是傳說中最為兇殘、六親不認的神獸伏龍嗎?千晴卻不為所動,因為這些天來他已經習慣了。“吼!”故意對著千晴耳邊吼叫。“不要鬧了。”儘管伏龍壓低聲音,千晴還是覺得耳膜一麻。他閉著眼,在袖中摸索。不一會兒,便摸出一條金鈴黿,這是伏龍最喜歡的食物。伏龍大為興奮,湊上前來,涎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便聽得一陣狼吞虎嚥的吞食聲,伏龍還不滿足,不斷用尾巴、利爪、獠牙攻擊千晴,試圖干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