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驚訝的情緒,許大夫抬起頭一看。一眼看到了站在城牆邊的四個人。“你……”許大夫指著四人中說話最多的人,驚道:“聞人韶,你怎麼在這裡?”聞人韶也是一愣,然後笑著說:“你能在這裡,為何我不能在這裡?許望聞,好久不見啊。”原來這凍森荒原城鎮裡的許大夫,就是萬水城許氏高門的長子,許望聞。許望聞與許希音為同胞兄妹,之前曾與聞人韶、千晴一同開脈。他精通醫理,幾年前因為個人瑣事,孤身前往凍森荒原,懸壺濟世,救死扶傷。許望聞發現,凍森荒原有一種奇特的隱形獸,身上帶著寒龍臥雪體自爆修士的血液。人們一旦碰到隱形獸身上攜帶的血液,便會變成行屍,以一種驚人的速度死去,沒有挽回辦法。每到午夜,隱形獸橫行,眾生苦不堪言。於是許望聞悉心鑽研,終於想到了一種‘換心’的方法,也就是將一顆完好的心臟換到感染行屍惡疾之人的身體內,那樣便能挽回病者一條性命。當人,這‘換心’方法尚未成熟,主要有以下兩個缺點。一是換心之術只能作用在修士身上,且換心人與被換心人要有同等資質;二是即便病患進行了換心手術,換心修士拿出的是一顆完好的心臟,換回來的卻是一顆有恙的心臟,自此之後,將終身忍受病痛折磨。因為換心之術有這樣的缺點,所以實際上許望聞並沒有以此法挽回幾個感染行屍惡疾之人。幾年間,許望聞全心投入於行屍之中,試圖找到更好的治療方法,也藉此事繁忙之際,暫時遺忘了些讓自己難言的感情。這許望聞手段高超,心腸又好,這幾年來闖下了好大的名聲,眾人皆尊稱他一聲‘許大夫’。見這四人似與許望聞相識,眾人的敵意登時消散了。他們熄滅火把,回到屋中,留許望聞與四人單獨交談。許望聞拱手朝眾人行禮,頓了頓,深深的看著聞人韶。許望聞開口,有些嚴厲道:“算算時日,再過不久,便是你與小妹的大喜之日,你在這裡,希音呢?”聞人韶一副不慎在乎的模樣,伸腰抬手,手臂枕在腦後,道:“什麼大喜之日,我不知道。”“胡鬧!”原本姿態儒雅的許望聞,聽聞人韶憊懶強調,忍不住發怒,開口斥責。然而眼神中卻沒有憤怒,只有一閃而過的痛意。再開口時,許望聞聲音都啞了,擺擺手,說:“你快回去罷,不要再耍小性子了。”“我從來不耍小性子,沒的汙衊我。”聞人韶道:“你這傢伙,心腸真黑,這時候讓我回去,怎麼,要我出門喂行屍嗎?”“……”許望聞輕嘆一聲,不看聞人韶,而是對著臨子初說:“凍森荒原夜裡寒氣極重,幾位今日便在我這裡住上一晚吧。”臨子初看了看背上的千晴,點頭同意。直到這時,臨子初才知,原來聞人韶‘逃婚’的物件,竟是許望聞的妹妹,許希音。卻不知為何,逃婚逃到了許望聞這裡。方才聽他二人對話,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只是臨子初與聞人韶、許望聞都沒有什麼交集,也沒打算打聽,安靜的跟在許望聞身後,來到他的房間裡。許望聞的房間面積較大,裡面有一張看上去很乾淨的床,靠著窗戶有個躺椅。房間正中央是木桌和板凳。一進房門,聞人韶很不客氣的坐在了木凳上,用茶壺倒了杯水,也不管茶杯有沒有被主人用過,仰頭就喝。許望聞見狀,忙將目光挪開。便看到臨子初身後的千晴滿額皆是汗水,許望聞道:“小公爺可是被行屍傷到了?快將他放到床上,在下粗通醫理,也許能幫上一點小忙。”臨子初將千晴放到床上,聞言,搖頭道:“不,沒被傷到。你幫不上忙,不必勞煩了。”又道:“千晴身子不適,能否借你床榻一用?”許望聞忙說:“請便。”他看這幾人都是一副筋疲力盡的模樣,不僅讓出床榻給千臨使用,而且也把躺椅讓給了奎山。自己則與聞人韶坐在木凳上,稍作休息。許望聞有幾年沒有見過聞人韶了,但不知怎麼的,他有些不敢抬頭看聞人韶的臉。只能低著頭,給他將茶杯滿上水。待許望聞聽到其餘人均勻的呼吸聲,他對聞人韶輕聲道:“你明日就回宗門吧,免得小妹擔心。”聞人韶以手托腮,嗯了一聲,慢慢道:“你小妹為何會擔心我?”“……日後你兩人成親,感情便會好的。”聞人韶似乎有些氣憤,生氣的看著許望聞,大聲道:“這是你一廂情願,我可沒有答應。”許望聞連忙以指壓唇,示意他小聲些。接下來的談話,兩人都用神識傳音了。許望聞將茶杯望聞人韶那邊推了推,安撫道:“聞人兄,你我二人相識多年,是生死之交。我的小妹,只有託付給你,我才放心。”聞人韶不屑的哼了一聲,道:“你妹妹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妹妹,也就是你,稀奇古怪的,把我當成什麼好東西。”“不要這麼說,”許望聞有些急躁的看著聞人韶。看著他唇上的小鬍子,看得有些出神,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匆匆挪開視線。許望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