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一晃,瞬間挪移到木門七身後,右手呈刀,對準木門七的頸椎狠敲一下。這一下敲得極準,恰好是木門七開脈的地方。強大如修士,脈點被這樣重擊,也是逃脫不了昏迷的下場。而後蒲青蘿右手翻腕,有木藤靈蛇般暴漲,捆住木門七。“正陽仙宗諸弟子,快隨我走,”蒲青蘿眼神凌厲,嬌呵道:“不想走的,便由我來拖你走罷。”大乘修士散功,能引得天地變幻,地動山搖。此時不過短短几個呼吸時間,震動便將稍矮的山脈撼倒。過不多時,此處定會被夷為平地,寸草不留。屆時凍森荒原變成了最危險的地方,千臨二人需如正陽仙宗眾修士般,儘早離開。可是!千晴在心中大罵一聲,可是這裡還有一條動彈不得的伏龍,被困在囚龍陣中!“大哥!”千晴頂著狂風,大喊道:“你……”他本想說‘你先走’,但話未出口,猛地一愣,猶豫了一下,改為:“你……跟著我。”臨子初應了一聲。千晴的心好像被炭火烤過,既熱且燙。他覺得……自己再也不是一個人了。千晴伸手去拉臨子初,要把他拽到自己身邊。然而此時臨子初正站於定身陣內,除非千晴有能同時推到三座山巒的力量,否則無法撼動臨子初。可是臨子初又怎會讓千晴失望?只見他輕輕一跳,雙腳離地,與定身陣分開。而後如飛燕般輕巧落在千晴背後,伸手摟住他的腰身。千晴大笑道:“大哥,你我同去囚龍陣陣中,將那賤龍放出來。”“嗯。”“我的劍不好使,還要你御劍帶我。”臨子初將千晴摟得更緊,又應了一聲。這囚龍陣是鄧林老仙在兩人眼皮子底下,從引龍陣的基礎上修改而來的。他們清清楚楚的看到,鄧林老仙只是在引龍陣中央修改了寥寥幾筆。只要破壞引龍陣修改後的中央部分,此陣便無法再囚困伏龍。千晴與臨子初施展挪移之術,頂著狂風來到囚龍陣中央。此處距離南溟玉棺只有幾步之遙。近距離感受到天地劇變的伏龍,瞳孔豎立,佈滿血絲。神情雖然悍勇,也有掩蓋不住的驚慌。它畢竟只是一條幼年伏龍,自化體到如今不足十年。這歲數對於壽比天齊的神獸來說,實在是太小太小了。若這條伏龍不是藏在千晴額間的一塊伏龍鱗衍化而成,而是生於天地,它應該還在父母的庇佑下喝奶嬉戲,而不是被迫面對可怕的大乘修士,被困於陣法之中才對。眼見千晴奮不顧身而來,提起太伏卻炎劍,朝中央猛刺,伏龍眼底閃現驚喜的神情,喉嚨深處發出嘶啞的吼叫。只聽得金石觸碰之聲,附著著陣法的地表卻是紋絲不動。太伏卻炎劍至炎至剛,有堪比伏龍鱗的硬度。此時卻應付不來一塊普通的山石。風颳得越來越大了,有一株在山縫裡存活了萬年之久的松樹,被吹得連根拔起,狠狠朝囚龍陣砸了過來。“呼——”強風捲著松樹,呼嘯著正正拍到了無法躲避的伏龍臉上。伏龍氣得周身鱗片浮動,自咽喉中發出憤怒的咆哮。它的瞳孔收縮成細針狀,澄黃色的眼睛死死盯著站在自己身前的千晴,腳爪微微合攏。若伏龍能夠動彈,定會一爪劈下,將千晴的頭顱抓碎。似乎是感受到了伏龍死亡威脅的凝視,千晴抬頭一看。一滴口水順著伏龍嘴角落了下來,千晴不由憤怒,一邊提劍猛砍,一邊破口大罵:“賤龍,沒看到我這裡正忙呢嗎?還敢怪我沒幫你擋樹。你皮糙肉厚,被打兩下,也沒什麼的。”可下一瞬,千晴咒罵的動作停了下來。皆因鄧林老仙與藺採昀仙去後,引得天地震盪,狂風呼嘯。狂風不僅夾著落木砸來,甚至將南溟玉棺也卷著吹向臨子初面前。臨子初大驚之下,伸手要把南溟玉棺奪來。這玉棺非同尋常,是用名貴的仙材南溟魂玉髓製作而成。所謂魂玉,便是形容這種玉對魂魄護養有極佳的效果。而千年魂玉,萬年玉髓,更證明了南溟玉棺的珍貴。“阿晴!”臨子初抓住南溟玉棺後,喊道:“快,這裡的山要塌了!”“我知道!”千晴大喝一聲,眼中閃過凌厲的光。他不再砍地面的囚龍陣,而是將太伏卻炎劍往自己掌心刺去。劍身割破皮肉,淋漓鮮血洶湧而出。千晴用力握拳,擠出大量血液,對準囚龍陣中央澆灌。原來,想要解救伏龍,最通常的想法便是破壞囚龍陣。想要破壞囚龍陣,就應當破壞陣型,譬如用刀劍砍傷地表,使得筆畫無法相連。而囚龍陣這種天階陣法,可不是那樣簡單便能破壞的。是以千晴登時想到,當時鄧林老仙改“引龍陣”為“囚龍陣”,是將血灑在陣中。既然不能破壞,那麼千晴只要把自己的血灑在上面,改變引龍陣的筆畫。無論改變比劃之後會出現什麼情況,只要讓此陣不能在囚禁伏龍即可。“最後一次,”千晴大聲道:“放不出來伏龍,我們也要離開這裡!”千晴的血混在囚龍陣中央,漸漸的,一滴融入囚龍陣中,兩滴融入……把原本鄧林老仙留下的精血都蓋得模糊了。被囚龍陣鎮壓,動彈不得的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