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望聞猛地衝上去,對著聞人韶的上唇噬咬吮吻。本來有些擔心的聞人韶鬆了口氣,他嘶了一聲,道:“喂,不要咬我的鬍子!”語氣中充滿了抱怨,但表情卻是那樣的溫柔。聞人韶輕緩地微笑著,他抬起手,將許望聞攬入懷中。“你這個傢伙……”站在不遠處的許希音,看到這一幕,搖了搖頭,走向遠處,將空間交給他們兩人獨處。許望聞渾身盡是冷汗,溼漉漉的貼著聞人韶。他似乎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那蜘蛛女妖跑到了哪裡。所以許望聞全身僵硬,眼神戒備,右手手指間還夾著三根銀針。銀針捏得太緊,將許望聞的手指指腹都割破了。這銀針是許望聞平日裡用來扎針灸的診療之物,但只要注入靈力,就是銳不可當的武器。聞人韶伸手要掰開許望聞手裡的銀針,可他的手指僵硬得像是鐵塊,呈現出一種青白失血的顏色。聞人韶嘗試了幾次,也無法掰開。最後聞人韶只好對他說:“放心吧,我們都是安全的。”“……”“你能聽到我說的話,對嗎?”聞人韶湊到許望聞耳邊,輕聲說:“那是假的,沒有蜘蛛,我也沒有死……”傳說中,有一種形狀似龍,擅長吐霧製造幻象的獸,名蜃。將此獸當做修士的本命之獸,可做出栩栩如生、十分逼真的幻象,將對手引入幻象之中,如果沒有相對的剋制手段,只能在幻象中任人宰割。聞人韶道:“蜃龍吐霧,凝結成珠。我這裡恰好有一顆蜃龍吐出的霧珠。今日第一次用,效果真是不同凡響。”不過也太逼真了,直到現在,許望聞都還是一副戒備又有攻擊性的樣子。聞人韶輕嘆一聲後,想到了什麼。他三兩下解開胸前衣釦,然後抓住許望聞的手臂,帶著許望聞的右手,一同摸到自己的左胸前。許望聞渾身顫抖,喉間發出悲慘的哀鳴聲。他絕不會用銀針扎聞人韶。在這樣近似逼迫的情況下,許望聞僵硬地鬆開手,三根銀針應聲落地。聞人韶手掌用力,壓著許望聞的手背,重重壓在自己的胸口上。“感覺到了嗎?”聞人韶與許望聞之間離的極盡,鼻尖幾乎都要貼在一起。聞人韶一抬頭,就親到了許望聞的下唇。他邊親邊說:“這是你換給我的心臟。我還活著……你清醒一點。許望聞。”在聞人韶喊許望聞的名字時,許望聞那飄忽又迷茫的眼神,一下子找回了焦距。他低下頭,看著聞人韶赤裸的胸口,手指僵硬地顫抖著,聲音沙啞,終於開始說話。“聞人……你還活著……”“嗯。”“……太好了。”許望聞哭著說,他嘴角向下,來不及用手背擦淚,所以大量的淚水順著流到了聞人韶的臉上。聞人韶微微皺著眉,嘴角卻是向上揚著的,他將許望聞摟在懷裡,用手心撫摸他的後背,輕聲呢喃:“傻子,哭什麼?我好好的。”許望聞泣不成聲,哭到肩膀顫抖的地步。“別哭了。嗯?”這樣詢問的聞人韶也有點想哭了。但是上揚的嘴角,顯現出他此時的心情極好。還有什麼可說的?當許望聞誤以為聞人韶被殺的時候,許望聞所表現出來的那種悲痛,和恨不得自盡與聞人韶同生共死的決絕態度,說許望聞對聞人韶沒有愛慕之心,誰都不會相信。不屬於師門同袍之意,也不是手足之情,那是騙不了任何人的,純粹的,深深的愛意。想到這裡,聞人韶心情大好。他有點飄飄然地去抓許望聞的手,想把他拉過來,離自己更近一些,同他說些話。但摸到自己衣襟附近,聞人韶忽然察覺手感不對,於是改變了方向,在衣襟附近摸索。“嗯?”聞人韶自言自語道:“這是什麼?”不一會兒,聞人韶捏出了一隻手指大小的熒光紙鶴。聞人韶一愣,想起來了。在許望聞打算犧牲自己,讓聞人韶和妹妹逃走時,衝上前斬斷捆著自己的蛛絲。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聞人韶的衣襟裡塞了什麼東西。聞人韶捏著那白茫茫的紙鶴,很快認出了這東西的跟腳。這紙鶴形狀的東西,可以記錄聲音,能夠短時間內記錄大量修士所要傳遞的資訊,甚為方便。正陽仙宗鳳昭明仙君也有許多這樣的傳音鶴,但因為他為人寡言,常常只是在傳音鶴翅膀內寫一兩個字,沒有起到傳音的功效。想開啟傳音鶴,非常簡單,只要將神識探入即可。聞人韶捏起傳音鶴兩隻翅膀,嘆道:“如果蜘蛛精不是我造出來的幻象。這傳音鶴裡的內容,就是你對我說的最後的話了。……你說了什麼呢?”不過他也沒打算聽許望聞的回答,便兀自要將神識探入。只是這時候,不知許望聞想起了什麼,他用眼珠死死盯著聞人韶手中的紙鶴,忽然抬手去抓,是要生生毀掉這傳音鶴。他瞳孔緊縮,好似恐懼著什麼。原本呆滯的表情也登時恢復神采。“幹什麼?”聞人韶做出‘擋’的動作,幾下拆招。他當然不可能讓許望聞毀掉這傳音鶴。儘管聞人韶知道,這傳音鶴裡面的內容,一定會讓自己很很很不爽。要不然許望聞為什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