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抓到,”副將搖了搖頭,無奈說道:“我們找到小島的時候,海盜已經離開兩天了,漁船也被他們燒掉了!”
“那倖存者是怎麼活下來的?”鄭馳遠問道。
一般來說,海盜是從來不留活口的。
“倖存者是船家的小兒子,今年只有十二歲,海盜上船的時候,船家把他塞進了甲板外邊的暗格裡。”
鄭馳遠說道:“海盜放火點了船之後就走了,小傢伙這才撿了一條命。”
“小傢伙倒也是個命硬的,”鄭馳遠點了點頭:“他知不知道襲擊他們的海盜是哪裡的?”
東海的海盜一直比較雜,有倭國來的倭寇,也有當地和南海渤海一帶的漁民假扮的,這幾年還出現了不少金毛鬼子。
只有知道了對方的身份,才能更好的確認追擊方向。
“訊息是搜救隊的飛艇傳回來的,小傢伙坐的是快艇,現在還沒有回來,我也還沒有見到。”
副將回答:“不過按時間算,快艇差不多也該回來了!”
“那去碼頭看看吧。”
鄭馳遠起身走出書房,往碼頭方向走去。
距離碼頭不遠的一艘戰艦上,水娃正跟著一個水師士卒學升帆,無意間看到碼頭上的鄭馳遠,水娃的眉毛當時就挑了起來,然後二話不說,直接從戰艦甲板上一躍而下。
水師的戰艦雖然是木船,但是個頭卻不小,甲板距離地面足足有十幾米高。
從這麼高的地方跳水,如果入水的姿勢不對,躺著或者趴著拍到水面上,有可能當場把內臟拍碎。
教水娃升帆的水師士卒嚇得大叫一聲,匆忙奔向欄杆。
低頭看去,正好看到水娃落水。
只見水娃雙腿繃得筆直,兩手也高舉過頭頂,筆直的落入海中。
正常人別說從十幾米高的地方跳水,就算從一兩米高的地方跳下去,可能都會砸起一大片水花。
但是水娃落水的時候,砸起的水花非常小,高度連半米都不到,而且很快就平復了。
在水師士卒的注視下,水娃衝出海面,遊向碼頭。
之前鄭馳遠的親衛帶著水娃來找這個士卒,告訴士卒,水娃是鄭馳遠的人,讓他好好帶水娃的時候,士卒心裡是有些看不起水娃的,覺得他是走後門的關係戶。
不管在哪裡,關係戶都是不受歡迎的人,除非那個關係戶是自己。
現在看著水娃游泳的速度,士卒知道自己錯了。
就算水娃真的是關係戶,那也是一個非常非常厲害的關係戶。
不說別的,就是剛才跳水那一下,以及現在游泳的速度,整個水師大營便無人可以比得上水娃。
鄭馳遠最近比較忙,完全把水娃忘到了身後,現在重新看到水娃,才想起來自己招攬了這個孩子。
水娃速度極快,不到一分鐘的時間,便游到了岸邊,徑直朝鄭馳遠跑來。
鄭馳遠的親衛也都認識他,就沒有阻攔。
所有人都以為水娃是見到鄭馳遠,過來打招呼的,包括鄭馳遠自己也這麼想。
誰知道水娃見到鄭馳遠的第一句話,竟然是指著他的鼻子罵道:“鄭馳遠,你個大騙子!”
“放肆!”鄭馳遠的副將立刻呵斥道:“你是想死嗎?”
鄭馳遠眼中也閃過一絲不悅。
周圍的水師士卒可不少,鄭馳遠作為主帥,被一個小孩子當眾指著鼻子罵,臉上也有些掛不住。
他欣賞水娃不假,但是不代表鄭馳遠可以允許水娃胡作非為。
強忍著脾氣問道:“水娃,你為何罵我?今天要不說出個一二三來,休怪老子無情!”
水娃也不示弱,梗著脖子喊道:“你不是說只要我跟了你,三天內保證可以見到國師大人嗎?現在已經第四天了,國師大人呢?”
這下輪到鄭馳遠傻眼了。
當初在木排上招攬水娃的時候,他的確說過這話。
可是回來後,他忙著正事,把水娃交給親衛,就把這件事忘了。
否則就算再忙,抽空帶水娃去跟金鋒打個招呼的時間還是有的。
現在已經過了三天時限,就算再帶水娃去見金鋒,也是他答應的事情沒有做到。
“胡攪蠻纏,”副將見鄭馳遠沒有說話,便呵斥道:“你知道國師大人多忙嗎?你知道將軍多忙嗎?哪裡有時間見你?”
“別說了,這件事的確是我答應了水娃,卻沒有做到,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