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還跟著他們一起去吃飯了，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叛變”了。顧景夜掛了電話，隨手把手機丟在一邊，楊林發現他的螢幕被摔碎了，閃了閃，上面還是荷蘭爾的照片。顧景夜又點了根菸，他用手指夾著煙，開啟汽車天窗，抬頭盯著宿舍樓，一聲不吭。“……”楊林只覺得他老大的目光越來越恐怖了，不敢說話，也乖巧地坐著。就這麼沉默著抽完了一根菸，顧景夜才說話了：“你看到今晚的演出了嗎？”“嗯。”“我從來沒見過他這個樣子……”冷漠又高傲，孤獨又神秘。荷蘭爾那些隱約中吸引著他的特質，頭一次毫無掩飾地展示在了他的面前。可是在那驚豔之後，卻是與他人的擁抱，從未見過的笑容，以及：“送給我親愛的麗麗安。”他的小綿羊，對其他的人露出那樣的笑。他承認他有些不爽，吃醋了。但他還能冷靜下來，還能來套路他。直到剛才那三句不喜歡。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那個一剎那，他成了什麼樣子，理智和自控能力突然消失了，只剩下了一個念頭——砸門，然後把荷蘭爾拉出來，質問他。為什麼要對他說這麼狠的話？如果不是楊林跟柳青田的出現，他真就這麼幹了。“他為什麼有這麼大的魅力？”顧景夜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七樓的窗戶上，那裡面還亮著燈。楊林抿著嘴唇，覺得自己這個時候還是不要說話為好。顧景夜似乎也不在意他的反應，緊盯著那窗戶，像是在自言自語：“我不想放手。”突然那七樓窗戶開了一下，一個熟悉的影子在窗戶上站了會兒，然後又關上了。——他在看什麼？顧景夜突然笑了聲，原地復活。這隻小綿羊還是在意他的吧？他把備用手機拿出來，登陸微信準備跟荷蘭爾聊聊。他當然不會知道，荷蘭爾開啟窗戶是為了放麗麗安進來。麗麗安一個人在酒店太無聊了，飛過來找荷蘭爾玩。趴在他的床上喝著維生素血袋，無意間看到了荷蘭爾手機上的微信提示。“荷蘭爾，睡了嗎？”嘴角立刻勾起了一抹笑。她走過去把剛開啟遊戲的荷蘭爾拉過來，按著他拍了張動作親密的合影，然後換成了頭像。顧景夜眼巴巴地等著回覆，沒等來，卻看到頭像換了。“啪——”他的螢幕上顯示的名字是馮九歌。大概是因為看到他離開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 現在空閒下來了, 所以打電話來問候一下。顧景夜原本不想接，手指都按在結束通話上了, 但是在短暫的思考後, 又移開了。眉毛微微上挑，他掐掉煙, 接通了。“喂？”“喂，九歌, 晚上好。”顧景夜說話的時候語氣就又恢復了平時溫柔低沉的語調, 輕笑著兩三句話的問候裡還帶了點的味道, 順帶約了他明天晚上一起吃飯。楊林坐在旁邊目睹了全過程，目瞪口呆。虧他剛才還想天真地想著來安慰一下失戀的顧景夜。結果，老大果然還是他老大！顧景夜還是那個花花公子。剛才覺得他失控什麼的一定是幻覺吧。掛了電話，顧景夜借來楊林的手機在網上預訂了餐廳，順帶問了句：“對了，楊林，泰西那邊新開的那家西餐廳怎麼樣？”楊林想了想：“還行, 我前兩天請老田去吃過，環境挺有氣氛的……呃, 我是說正常氣氛, 不對，氛圍！”顧景夜當然知道他們去吃過, 他要的就是楊林跟柳青田都知道的地方。“行, 我明天帶馮九歌去嚐嚐。”“老大, 那綿羊學弟他……”“呵，隨便他吧。”顧景夜一臉冷淡的說道。顧景夜開著車一路飆回公寓，衝了個冷水澡，躺在床上，望著黑暗中的天花板。目光越來越冷靜，他把整個事情從頭到尾的想了一遍，還是沒辦法相信，荷蘭爾會突然不喜歡他。他從床頭櫃拿起新手機，開啟朋友圈。之前他每晚都會發荷蘭爾的英文名字縮寫和晚安，被吳越所影響的荷蘭爾也很喜歡這種小浪漫。而今晚。他打下了馮九歌名字的縮寫和一句晚安。顧景夜發完這條，心情顯然是好了一些，嘴角勾著笑，像是在等待什麼，不斷重新整理朋友圈跟微信的訊息介面。十分鐘後，他的笑容猛然僵住了，他沒有等來荷蘭爾的私信，反而是一條朋友圈。一個短影片，最近很流行的那種影片互動app。影片裡，荷蘭爾滿臉小貼畫，貓耳朵毛尾巴什麼的搖啊搖啊，一說話就冒可愛的小心心，他看起來有些迷茫，滿臉無辜，對著鏡頭眨眨藍眼睛，疑惑地問：“怎麼了，麗麗安？”“想你了呀～”“啊？”荷蘭爾伸手摸了摸小卷毛有些莫名其妙，歪歪頭看著鏡頭。“想要你的親親！”“親親？怎麼親？”荷蘭爾呆了一下，麗麗安卻不斷撒嬌耍賴地要挾他，最後好像無奈了，只好妥協，昂起包子臉，鼓起腮幫子，撅了撅嘴，對著鏡頭：“ua～”萌一臉！“再來一個！”“ua～”再看看，朋友圈配字：“真是的，明明才見過面，實在是太任性啦（づ￣3￣)づ～”揪心的感覺又來了。“啪噠——”好在房間裡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