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萌萌嚇得雙手抱頭,差點就叫出了聲。
“六哥,你這是幹嘛啊?”
胡玉卿手指死死按著陶瓷碎片,指尖都流血了,他卻毫無察覺,只一個勁地嘀咕著:“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我知道新月發生了什麼……”
“你說什麼?”白萌萌立刻撲到了他面前:“新月到底發生了啥?”
胡玉卿沒有說話,眼底的悲傷洪流般在眼眶中不斷打轉,這個人又哭又笑,笑聲中透著無比的悲涼。
良久,他輕嘆一聲,艱難地說出了這個事實:“她不是新月!”
“她不是新月?”白萌萌不解。
“真正的新月,已經死了!”胡玉卿的平靜地說出這番話,眼底的絕望和死意,正在暗暗燎原。
差距到他心如死灰,已經完全喪失了生的意識,我拼命地在他身體裡穿來穿去。
“胡玉卿,我沒死,我還沒死,我就在你的身邊,我一直在看著你們,你千萬別放棄希望!”
可惜,他卻絲毫感覺不到我的存在,而是陷入了無盡的絕望之中,忍著悲痛朝白萌萌說道。
“柳玄冥,是他動的手腳,他用折磨新月,刺激新月,導致新月不得不喚醒了太陰珠,然後,進入乾坤鼎後,新月她……做出了她的選擇!”
“什麼選擇?”白萌萌緊張地問。
咔嚓!
尖銳的陶瓷碎片裂成好幾片,深深刺入胡玉卿的手心裡,鮮血橫流。
“她……她放棄了自己的生命,孵化了痋引,將生的機會留給了孩子們!”胡玉卿的嗓音沙啞至極,每說出一個字,都是無比的痛心疾首。
聽著他的猜測,看著他痛苦到難以自已,我也跟著一同窒息,這個世界上,唯一懂我的人,果然只有胡玉卿。
只有他能猜到我經歷了什麼,也只有他能理解我,明白這是我最後的選擇。
當時的情景下,不是我死,就是孩子們亡。
可太陰珠不會讓我死的,她只會想辦法吸乾我的孩子,藉助我的身體,重新回到世上。
我絕不能讓太陰珠得逞!!!
所以……走投無路之下,我只能選擇孵化痋引,這是唯一能改變命運的機會。
“萌萌,你還記得那鬼胎說的話嗎?”胡玉卿問道。
白萌萌眼眸一亮,整個人都震驚不已:“你的意思是……新月她用自己的生命,自己的三魂七魄,獻祭給了痋引?”
胡玉卿悲痛地點點頭:“沒錯,不然……太陰珠又怎麼會突然就被壓制,我們的孩子,又何以會安然無恙,順利降生……”
“可不對啊!既然痋引出世,那應該會跟著孩子們一同出生,就像那個鬼胎,又或者,你們其中一個孩子,將會變成痋引,可為什麼……”白萌萌眉頭緊蹙,怎麼想都覺得不對勁。
“那是因為,痋引用自己的身體獻祭給了太陰珠!”胡玉卿說道。
“獻祭?”
胡玉卿說:“我之前就知道這個辦法,只要給她足夠的貢品,就可以讓她繼續沉睡一段時日,之前之所以想讓孩子們來獻祭給她,就是想盡量拖延時間,沒想到,那痋引竟然捨棄自己的身體,霸佔了新月的身體。”
“可它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白萌萌好奇地問。
“因為它知道,一旦它降臨世上,就是三界的禍害,只能跟鬼胎一個下產個下場,灰飛煙滅。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活在世上,最好的辦法就是——假扮喬新月!”
此話一出,我感覺我的大腦都要燒乾了。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說那痋引怎會如此好心,原來,我們之間不過是一場彼此的利用罷了!
她或許以為,她成功替代我之後,就能過上想要的生活,沒想到,還是被胡玉卿給一眼就識破了。
整件事情已經漸漸明瞭,胡玉卿和白萌萌算是明白了,旁邊房間裡的那人確實是我的身體,可惜,裡面的靈魂早已不是我。
“六哥,那我們該怎麼做?”白萌萌的神色肉眼可見地變得緊張起來。
胡玉卿思忖了一會兒,似決定了什麼:“你就當從未知曉過此事,該怎麼相處,還是照常相處,千萬別露出破綻。”
“那你呢?”白萌萌似察覺到了什麼,一把抓住了胡玉卿的胳膊:“你別做傻事啊?”
胡玉卿輕輕抽回了手臂,極其冷酷地站了起來:“從現在起,我所做的一切,都與你們所有人無關!”
我不知道胡玉卿要做什麼,可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