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來不及細看,一道疾風驟雨般的虛影便從眼前一閃而過。
其後緊隨一陣強勁的氣流,彷彿千軍萬馬在耳邊呼嘯,幾乎將我連同周遭的一切都捲入其中。
胡玉卿雙手緊握著玉骨刀,刀鋒之下,大地瞬間被撕裂,裂口深不見底,彷彿能吞噬一切光芒。
其霸道與強大,讓我不禁為之心驚膽戰。
這把刀太可怕了,蘊含著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讓我目瞪口呆,心神為之震撼。
然而,在這片被撕裂的廢墟中,一具小巧的棺材,卻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它靜靜躺在皸裂的地面之上,對周遭的驚天鉅變無動於衷。
令我稱奇的是,棺材表面竟連一絲劃痕都沒有留下,質地非常堅韌,彷彿沒有任何力量能夠摧毀。
這是什麼棺材?
玉骨刀居然都不是它的對手!
我看向胡玉卿,他也有些不敢置信,目光望著這把刀,手指輕輕摸向了包裹的刀鞘。
察覺到他要去下刀鞘,柳玄冥邪邪地說道:“你考慮清楚,一旦拔下刀鞘,會有多少生靈死在你手裡!”
這玉骨刀這麼邪門的嗎?
聞言,胡玉卿思考片刻,最終還是沒能拔下刀鞘。
“你這棺材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問道。
柳玄冥笑得更加狂妄了:“當初我在找它時,就料到了有朝一日,有人會用玉骨刀去劈開棺材,我早有準備,不然也不會將它們放在一起。”
這個柳玄冥還真是老奸巨猾。
他就像是故意炫耀般,開口說道:“都說玉骨刀專斬陰邪,可如果是世間至真至純之物,玉骨刀就不起任何作用了……”
所以,這口棺材,使用至真至純的物件做的。
難怪玉骨刀對它不起作用。
這時,胡玉卿默默的扭轉刀口,刀尖對準柳玄冥的天靈蓋。
“剛才只是個警告,接下來就到你了。”胡玉卿冷靜地說道。
“你殺不了我。”柳玄冥越發囂張。
“沒錯,我確實殺不了你,能讓你痛一場,讓你在玉骨刀下化為灰燼,也夠你吃一壺的!”
柳玄冥雖然不會死,可是那粉身碎骨的痛,卻絲毫不會減少。
甚至在玉骨刀的加持下,會成倍的增長。
所以這也是他遲遲未動手的原因。
更何況,肉身被毀也需要時間修復。
似乎都抓住了彼此的軟肋,我們雙方僵持了一小會兒。
直到我忍不住開口:“認真說,你到底想要什麼?”
然後我補了一句:“不許提跟我有關的話題。”
鬼才會信他那深情款款的模樣。
柳玄冥突然收緊了眸子,來熒綠的眼眸越縮越小,最終變成了一根細針。
“心臟和小喬,我今天高低得帶走一個。”
他一邊說,一邊操縱著血刺珊。
曾若水身上的血刺珊突然扭動起來,跟剛才一樣,無數的頭顱,從軀幹上分離,爬向了不同的方向。
有些爬到耳朵裡成了耳屎,有些趴在了他的脖子上,還有一個緊緊貼著曾若水的臉頰。
這些小傢伙蓄勢待發,就等著釋放毒素了。
見狀,我頓時拉住了胡玉卿的手心,朝他的手心裡撓了撓。
算是傳遞了一個暗號。
然後我大步上前:“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把我帶走吧,但在此之前,你必須得放了他們。”
柳玄冥譏笑道:“我可不是暮司晨那個傻瓜,被人用紙人替代,都無法分辨……小喬,你最好收好你那些小把戲。”
我心中暗沉,真沒想到居然被他給看穿了。
我原本想利用自己是紙人的優勢,假意騙過他,只要他放過曾若水和紅妞,胡玉卿就能保護他們,而我也會想辦法脫身。
沒想到,他比暮司晨更難糊弄,竟一眼就看穿了我的伎倆。
既然如此,我也就破罐子破摔了。
“你既知道我附身在紙人身上,那就應該明白,我此刻的身體裡,沒有你想要的東西,至於那個心臟……”我憤恨地咬了咬牙:“你想拿走就拿吧!”
胡玉卿眉峰一擰,似乎有些不情願。
他當然不樂意了,畢竟……這是離柳玄冥心臟最近的一次,如果錯失良機,下次找到他的心臟,就不知是猴年馬月了。
可是……如果我們不照做,曾若水和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