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兒?”我環顧四周,對上一臉看戲的青雲道長、氣急敗壞的胡若塵、還有一本正經給我加油鼓勁的白萌萌,老臉都快掉到了地板底下。
“別磨嘰了,去吧!”白萌萌伸手一推,我就撞進了胡玉卿的懷裡。
抱住他的那一剎那,我的手掌快速在他後背上摸索起來,從下往上順著那清晰的肌肉線條,一寸一寸的地毯式搜尋。
越往上摸去,我的心就變得拔涼拔涼的。
我明明記得白萌萌順著他的脊椎骨插了好幾根針,其中一根還紮在了大椎穴上,可現在……
銀針不見了!
不是一根不見,而是所有的銀針,都不見了!
我驚悚地扭過頭,朝白萌萌投去一個眼神,無聲地對她說:“沒了!”
白萌萌的瞳孔頓時撐到了最大:“麻煩大了!這針順著筋脈進入了他的身體裡,指不定已經游到了什麼地方,想要逼出體外,必須靠他自己!”
“什麼?”我心疼地抱住了胡玉卿,抱得他很緊很緊,想到那麼多根針在他身體裡,甚至還有可能在裡面遊走,我就心痛如絞。
“白萌萌,你到底靠不靠譜?”我氣得眼淚都飆了出來。
白萌萌不好意思地吐著舌尖:“你放心,我負責一定將他治好,不然,我的金脈找誰要去……”
這個節骨眼上,小財迷還不忘了她的小金脈。
我嘆了口氣,事已至此,也只能這樣辦了。
“不過,他不肯讓我接近,想要給他做治療,只能靠你了,這段時間你就辛苦一點。”白萌萌沉沉地拍了拍我的肩膀,將重擔交到了我的肩上。
我能拒絕嗎?
不能……
“無論如何,先回去再說。”我鬆開手,剛想要轉身,身體便失控地騰空而起,撞到了一個堅實有力的胸口。
胡玉卿將我打橫抱起,憨憨傻傻地朝我抿嘴一笑:“剛才你抱了我,輪到我抱你了……”
聽到耳邊的鬨笑聲,我深深地把頭埋進了他的胸膛裡,臉呢……臉沒了!
青雲道長走到我們面前,規規矩矩地拱了拱手:“今日之事,多謝幾位拔刀相助,為貧道掃清了不少障礙。”
“也不算是為你,我們下來也有自己的原因,倒是要感謝你,超度了這裡的鬼魂。”我說道。
“分內之事而已。”
聽到我和青雲道長說話,胡玉卿頓時就拉下臉龐,威脅地瞪了一眼青雲道長,然後小家子氣地轉過身,高大的身體形成一道銅牆鐵壁,橫在了我倆之間。
青雲道長笑了笑說道:“貧道乃修道之人,入的還是全真教,這輩子都不能娶媳婦,註定要孤獨終老……”
聞言,胡玉卿臉上的小表情終於舒展幾分,就像在護著自己心愛的玩具,他回過頭霸道地說:“管你老不老,她是我的。”
“對對對,是你的,沒人跟你搶……”青雲道長哭笑不得地陪著笑。
胡玉卿這才緩和了些,抱著我大步流星地朝外走去。
一直抱到了電梯口,胡玉卿才將我放下。
但那只是手卻緊緊地牽著我的手,始終不肯鬆懈,就好像一鬆手,我就會變成一團沙子被風吹走。
見四下裡無人,我踮起腳尖,悄悄湊到胡玉卿的耳邊:“你是裝的,對嗎?”
胡玉卿的睫毛輕顫了一瞬,歪著腦袋,直勾勾地注視著我:“裝?”
“你根本就沒事,對嗎?”我繼續逼問道,雙手撐開把他抵在了電梯角。
胡玉卿明明比我高那麼多,此刻卻顯得那般的弱小無助,他有些驚恐地看著我,又怕又憋屈地抿著嘴:“漂亮女人,不漂亮了,可怕!”
我望著電梯金屬板倒映的臉龐,確實有幾分猙獰。
為了驗證他是真瘋還是裝瘋,我咬了咬牙,伸手摸向了他脖子上的銀色項圈。
胡若塵說過,這是他最大的禁忌,絕對不可以去觸控和好奇。
而我現在偏偏作死,一把握住了項圈,挑釁地抬眸看著他。
胡玉卿除了被我嚇一跳之外,臉上沒有任何暴怒和隱忍的神色,平靜得讓我不敢置信。
我不信邪的各種摸著項圈,甚至duang的一聲敲到了電梯上,發出一陣刺耳的轟鳴。
我自認為已經做得很過分了,胡玉卿卻沒有任何反應,好像真的已經不在乎了。
不僅如此,他還天真無邪地揚起嘴角,拍手笑道:“好玩!真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