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大腿都快被我掐青了,這一幕也沒有消失。
這不是夢,也不是我瀕死時產生的幻覺,它是真的!
哨聲真的停歇了,痋術的痛苦也隨之消失,我身上除了掐痕在隱隱作痛,沒有其他任何的痛感。
我驚奇地再次望向骨哨,目光落在了那幾根絲線上。
這像極了痋術巫師的黑絲,只不過眼前這些是淺紫色的,看著沒那麼可怕。
感應到我在看它們,絲線牽扯著骨哨,邀功似的轉了一圈,朝我手的位置靠近了幾分。
這一刻,我讀懂了絲線的意思,它們想讓我握住它。
我沉住氣,試著張開手掌,那絲線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骨哨送進了我的手掌心。
隨後,我的指尖泛起一陣酥麻,紫色絲線滑溜地鑽進了我的指甲縫裡,就像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眼珠子幾乎都快瞪落。
我細細地回想剛才,情急之下生出了搶奪骨哨想法,絲線就從我身體裡蹦了出來,真的替我搶來了骨哨!
我就像發現了一個新大陸,試著用意念去操控身體,希望那些絲線能再次出現。
無論我怎麼努力,手上都沒有任何動靜,那些絲線徹底消失了。
我有一丟丟的失落,但同時也暗自鬆了一口氣。
不管怎樣,骨哨現在在我手裡,胡玉卿暫時安全了……
接下來,不管我落入誰的手,就算是死,也沒什麼遺憾的了。
我望著下方的鬥法,已經進入到了白熱化階段。
經過了前面驚心動魄的炸裂場景,暮司晨和柳玄冥的鬥法,變得文雅起來。
他們雙方各自定在一邊,兩個人旗鼓相當一動不動地站著,似乎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受到我的目光,柳玄冥突然分了神,噗的吐出一口鮮血,氣勢明顯減弱,跟剛才那大殺四方的狠樣一個天一個地。
他抬眸看向我,眼睛紅紅的,一副體力不支卻拼死抵抗的模樣,顯得十分悲壯。
我的心一下子就被揪了起來,同時也有些納悶,堂堂相柳怎麼連個惡鬼都打不過?
“柳玄冥,你快走吧!”我衝著他喊,就像對小蛟龍那般,勸他離我越遠越好。
他成熟冷峻的臉龐上勾起一抹暗笑:“娘子這是在關心為夫?”
我氣得直跺腳,都什麼時候了,他嘴裡還那麼多騷話。
“有妻如此,為夫就算戰死也甘之若飴。”
我讓他少說兩句,別被人趁虛而入打死了。
他笑得很是猖狂,幽深的目光裡閃過一絲狡黠:“我有九條命,可以慢慢地陪他耗……”
暮司晨聽到這話,意外地顯露出了慌亂的破綻。
他猛地抬起頭看向天邊,這時,遠處傳來一聲雞鳴,提醒著我們黑夜即將過去,黎明就要到來!
感受到天要亮了,暮司晨變得躁動不安,他不再戀戰,拼命地想要甩脫柳玄冥,可是,柳玄冥卻鐵了心要跟他耗著,不死不休。
逼急了,暮司晨突然張開手掌,掌心向下從水裡吸出了好多暗黑的物質,積蓄的能量很快就到達一個臨界點,他猛然出手,做出致命一擊。
恐怖的力量排山倒海,柳玄冥的瞳孔豁然放大,被淹沒在了黑暗中。
暮司晨心急地閃現至我身邊,拉著我就要離開,還沒邁步,水底下便嗖的衝出一道矯健身影,張口就咬斷了他的胳膊。
是小蛟龍!
他的速度極快,堪比離弦的利箭,我目光緊隨著那游龍般的身體,卻只能捕捉到他尾巴的殘影。
暮司晨氣急敗壞地想要對付蛟龍,卻忌憚地看向天邊。
當看到山頂露出淺淡的魚肚白,他就像看到催命符,一把扯住我的衣領,連面具都來不及掀開,就要開始吸我的魂。
我拼命地掙扎著,感受到身體裡那撕裂的痛感,強烈的求生欲讓我渾身發麻,竟然再次生出了那種紫色絲線,瞬間就將他的嘴給封住。
與此同時,一道雪白的令牌從天而降,拍向了暮司晨的面門。
惡鬼妖花面具噗的被火焰點燃,暮司晨吃痛地嗚咽一聲,雙手鬆開了我,頃刻間化為灰燼……
一截白皙到幾乎透明的胳膊,從我眼前掠過,握住了那塊刻著九尾狐的天狐令!
在天光衝破黑雲的那一剎那,我和胡玉卿在空中四目相對。
令人驚豔的淺瞳倒映著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