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拿著信相互對視,又是一陣擔心,立馬派人連夜趕往漢城去找他們。
此刻的漢城卻是另外的一番盛況。
酒過三巡,大夥都圍著火堆跳起了舞來。
每一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意,魏思年也偷偷的喝了點,有些頭疼,往旁邊坐著去歇息去了。
“誰讓你喝這麼多的,一會沒看著你,就偷喝了。”魏允華嗔怪的說道。
一面說著卻又一面端來了一碗醒酒的湯藥,他也喝了些,不過沒有醉,身上散發著一股香甜的酒氣。
這地方遠離人群喧囂,倒也算的是安靜的很。
“你沒跟著淮哥哥一起去玩嗎?我看他今日很高興,難得有個機會可以歇一歇的。”魏思年迷迷糊糊的,像是要倒下去了一般。
這幾年的時間,她幾乎沒有看見秦淮舟歇過,總是愁眉苦臉的,每天都很忙。
只有今日,他們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魏允華依舊是那麼溫柔,“不必。”
他端著那一碗湯藥,用手摸著碗邊感受著溫度,感受到不那麼燙才笑著遞給她:“不燙了。先把醒酒湯喝了,不然明日可要頭疼的。”
她搖了搖頭,極力否認:“才不會,想當年,就我一瓶白的,都是對瓶吹的,這算得了什麼啊,都跟喝水一樣的。”
她指著自己,一副很是自豪的樣子。但很快就發現不對了,好像是說錯了什麼話一般,一個激靈摔在了地上。
但奇怪的是,魏允華竟然沒有覺得奇怪,反倒是笑著回應她的話:“是是是,你最厲害了。”
魏思年懵了,嚇得她酒都快要醒了,打了個嗝上下打量著魏允華,他是沒有聽見她說話還是聽見她說話了呢?
“你……”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忽然就意識到不對了,果然是喝酒誤事。
他卻依然笑著,手裡還端著那一碗湯藥,“看來是不怎麼用得著喝了,酒已經醒了啊。不過你還是趕緊喝了吧,不然明日還是會頭疼的。”
她吞了吞口水,木訥的接過來喝了。
完了又看著他,有好些話想要問。
【不是,這大哥不會發現什麼了吧,還是沒有發現什麼,還是……】
她皺著眉頭,始終看著他。
【我剛才說了什麼話嗎?沒有吧,又好像是說了。】
見他沒有絲毫動靜,她都有些懷疑自己了。
【不對啊,他回我話了,一定是我說了!他聽見了的!救命啊!】
魏思年此時只想找個地方鑽進去了,總覺得魏允華看她的眼神都變了許多。
“其實我知道。”魏允華苦笑。
“你……知道?”
【他知道什麼啊,救命,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那他還這麼坦然幹嘛?不應該啊?】
魏允華點了點頭,眼裡幾分悲傷,幾分自嘲。
“我其實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的,而是在發生了很多事情之後。”他忽然雙眼凝視著她的眼睛,“我甚至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你早就不是她了。”
魏思年清楚的看著,眼淚從他的眼角滑落下來。他那一張溫柔俊美的臉,讓人看著格外心疼。
他不恨她,也不怨她,只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好那個原本想要保護的人。
他伸手撫摸著魏思年的臉,她明顯的感覺到他掌心的冰冷。
“你早已經不是她了,可你又有著她的這一副身體,你是從哪裡來的,為何她走了,你來了?”
他不止一次想要問清楚,他那個最愛的妹妹還有沒有回來的機會。
“我從很遠的地方來,我死了,又在這裡活了。”
說起來,她也恨了自己,兄長不是她的,爹孃不是她的,這條命更不是,可偏偏這一切都落到了她的身上。
“我也會死。”他說。
他那一句話像是早就預料到了自己的死亡一般,苦笑著移開了視線沒有再說什麼,魏思年還刻有反應過來,就見著他將那個空的湯藥碗拿走了。
末了撂下一句話:“你雖然蠢了些,但不壞,替她好好活著吧,她也不壞。”
“啊?”
有點子莫名其妙了,魏思年只覺得好像被他誇了,又好像被他罵了。
可他說這一句話的時候,尤其是那一句“替她活著”,便讓她更加覺得她是個壞人了。
或許她現在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贖罪吧。
夜裡,風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