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冕說道:“進來吧。”
秦淮舟和魏允華聽見裡面喊了一聲,便進去了。
“秦少將軍,不知你爹可還安好?”衛冕問。
要說關心,他還是最關心秦將軍了。從前一直想問問秦將軍的情況,偶爾還有人回他一句,秦將軍很好,只是近幾年都沒有再收到秦將軍的近況了。
秦淮舟垂下眸子去,只說:“我爹已經死了。”
陳鵬面露難色,望了衛冕一下,不敢說話。他最是知道衛冕最敬重的人就是秦將軍了,他已經可以想象得到衛冕知道秦將軍的死訊後是怎樣的表情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衛冕愣在原地,哽咽到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裡含著淚水無法相信這是真的,心似乎空了。
“你說……什麼?”衛冕難以相信,帶著僥倖去問,他多麼希望他是聽錯了。
“幾個月前我爹就死了。金吾衛的人說,他通敵,就地格殺。”秦淮舟神色平靜得可怕,雖然面無表情但是卻能夠在他的臉上看出來極度的悲傷。
“衛將軍,我有事要與你談。”沒等衛冕說什麼,秦淮舟便率先打破了此刻的悲傷氛圍。
魏允華看了一眼秦淮舟,與他交換了一下眼神。
陳鵬卻立馬就明白了,立刻出去屏退左右,說是衛將軍現在需要安靜。
衛冕目光如炬,一直看著魏允華的方向。他不明白的是為何魏允華會來,好歹皇帝派人來支援也會派朝中的大將。就剛才秦淮舟所說秦將軍身死,那麼朝中就一個人也沒有了嗎?朝中也有武將,除了那些個武將之外,還有武安侯魏昭,可顯然不是魏昭來,而是魏允華來。
魏允華這小子,他當年是見過的。
魏允華的長相七分像魏昭三分像小喬,他一眼便認出來了。秦淮舟如今已經十七歲,倒是可以獨當一面,可魏允華年歲還小,現在也不過才九歲。
他們是如何放心的將魏允華交給秦淮舟的,況且誰都知道漢城不是個好去處,來了漢城那是比流放都要苦的。
“衛將軍,想必朝中的一切情況你會比較感興趣。”魏允華說道。
從魏允華開口衛冕才知道他們為何會放心魏允華出來了,他雖然只有九歲,可以是個頭很高,況且這兩個月來又長高了不少,已經快跟秦淮舟一般高了。
從他說話衛冕就能看的出來,這個孩子已經不是孩子了。而是前所未有的成熟穩重,魏允華的臉上雖然還有些許稚嫩,但他總的來說算是一副大人的模樣。
衛冕點了點頭:“這跟秦將軍有何關係?”
他還是比較關心秦將軍,他可不相信秦將軍會是那個叛國之人。
“正如衛將軍所想的那樣,我爹從來都是忠君愛民的。”秦淮舟的眼眶紅了一陣。
“現在朝中的情況很不好。”秦淮舟如實以告。
“如今掌權的人是柳御史,不光是我們手上沒有任何權利,就是陛下也沒有說話的權利。他對付了很多人,最開始下手的就是秦家,還一併殺了林丞相的兒子來嫁禍給我。”
“我曾經流放過崀山,待了幾個月被追殺了幾個月。是陛下暗中派人保護我,我才勉強活了下來。我回了邕都,親眼看見我爹死在我面前。金吾衛前來拿人,誰都攔不住。”
他說話的時候不自覺的將手握緊了,攥成了拳頭,眼神狠戾,像是立刻就要將金吾衛剷除一般。
“陛下?”衛冕不理解,不是應該是陛下下令殺了秦將軍嗎?難道說這之間還有什麼隱情?
秦淮舟應該是一早就去了崀山,所以朝中的事情其實他並不是那麼清楚的。他將目光看向了旁邊的魏允華,想著他或許知道些什麼內情。
“的確如此。”魏允華肯定的說。
“算起來,應該是我們和陛下有一場交易。在這之前,陛下的確是想要對秦將軍下手的。不光是要對秦將軍下手,陛下想要的是整個朝中的權利。正好柳御史按耐不住想要做些什麼,於是陛下就借了柳御史的手罷免了秦將軍的兵權。後來我們去找了官棋,他同意跟我們合作。”
“在這之後我們又聯絡上了淮舟,觀棋才派人去保護淮舟。”魏允華說完看了衛冕一眼,端起桌上的清水喝了一口然後遞給請淮舟,秦淮舟接過也是喝了一口便遞給了衛冕。
衛冕看了一眼,但他沒有喝這一碗水,而是接過來放在了一邊去了。
他又問:“觀棋?你們是怎麼說服觀棋合作的,據我所知,他從來不理朝政。更何況觀棋還是陛下身邊的太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