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三個月以來第一次看見烏木巴罕是逃走的,那一場硝煙沒有止,他站在屍山血海裡,贏了。
“我們贏了,我們贏了!我們贏了!”
他們是無比的興奮,興奮得快要溢位來了。他們不知這個人是誰,但他們知道這個人救了他們。
“這位將軍,你受傷了。”有個眼尖的看見秦淮舟的手臂上被劃了一道口子,還流著血。
他不緊不慢,扯下衣角的布綁了起來。
“無妨,你們先回去。其餘人,打掃戰場,地上的刀槍箭矢,全都給我撿回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亂石,有些好的有些碎的,便又吩咐,“石頭也撿。”
這麼多東西,都是好東西。
烏木巴罕的人逃跑的時候,丟盔卸甲,為了跑得快,這些防身保命的東西都不要了,正好便宜了他。
一直到了晚上,才撿完放好了,又派人修繕了城門,一切準備妥當了才回去營帳。
“衛將軍怎麼樣了?”他進了營帳問道。
守在衛冕身邊計程車兵搖了搖頭道:“將軍傷得太重,怕是……”
見他欲言又止,秦淮舟算是明白了,環視周圍,這營帳都不能算是營帳,就是一個破棚子。
“有水嗎?”他問。
他有點口渴,舔了舔嘴角,實在渴得難受。
那士兵連忙從桌子上端了一碗水遞給他,他驚訝了:“這是水?”
那一碗水渾濁發黃,還帶著些泥土的腥味。看著水在碗裡晃了晃,似乎還有沙子。
“早上給將軍的,他一直都沒有捨得喝。”那士兵的眼神格外真切。看著水碗,眼中充滿了對這碗水的渴望。
“沒有水喝嗎?”他問。
那士兵搖了搖頭:“已經好幾個月沒有下雨了,從今年開春開始,就一直沒有下雨,好些水井都乾枯了,每一天,幾乎只有一桶水,每個人喝點,就著面吃。”
秦淮舟眉頭一皺,他知道漢城是苦的,但沒有想到這麼苦。
那士兵又說:“這一碗水還是將軍好幾日沒有喝水了,我們攢下來的,可將軍總捨不得喝。”
他似乎有些委屈,給衛冕留了好久的水,他一直沒有喝。
“拿個什麼東西,給衛將軍喂一點水吧。每一天都喂一點,找個人帶我去看看水井在哪。”他忽然覺得不渴了,便沒有喝那一碗水。
看守水井計程車兵將他帶了過去。
“屬下一直想問,您是哪位將軍,是朝廷派來的人嗎?那……陳副將呢?”那士兵從看見他們來了,便很是興奮,但直到他們打完了,也沒有看見陳鵬的身影。
“陳副將還有傷,我派人護著他慢些到這裡。許是過幾幾日便能到了。至於我……只是個罪人罷了。也不是什麼將軍,只是現在代行了陳副將的位置。”
至於陳副將為何沒來,那自然是因為他一掌將陳副將敲暈了,留了幾個人看著他,他們快馬加鞭的往這裡跑來的。
“只有這一口水井嗎?”他問。
那士兵說:“原本是有好幾口水井的,也夠喝水。但是幾個月沒有下雨,連著每日都出太陽,硬生生的將那幾口水井曬乾了。現在這口水井也不知能堅持到什麼時候,整個漢城那麼多人要喝水,都指望著這口井,他們也一樣,每幾日才能領一碗水,還是一家好幾口人一起喝。沒有辦法,乾死了好些人。”
那士兵看起來也是好幾日沒有喝水了。
水井裡的水長出來了,他們就會舀出來存進罐子裡,每隔幾日的清早一大早上的分水給那些百姓。
“繼續挖井。”他說。
但他已經想到了要去別的地方找找水源,不然他們都會被渴死在這個地方。
“給我一張漢城的地圖,我看看。”
“是,我這就派人給將軍拿。”那士兵是真把他當將軍看了。
他也無力反駁,到顯得多麼不好。他們心裡有個盼頭,也是好的。
漢城的地圖很是簡單,但是看著這張地影象是新繪製的,他看了一眼便問:“我記得以前漢城不是這般。”
很多年前,他曾經看過所有的疆域遼闊,其中一個地方就是漢城,可現在的漢城和他幾年前看見的不一樣了。少了什麼東西,又多了什麼東西。
那士兵解釋道:“這是新繪製的漢城目前的情況。這幾年來收成一直不好,年年乾旱,今年更是幾個月都沒有下過雨了,從年後開始,一直無語,氣溫倒是越來越高,好些地方被曬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