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允華始終沒有開口說話,甚至都沒有反駁一句。
這讓魏思年覺得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們好像在說一些,她聽不懂,但是又沒有那麼深奧的話。
被胡妄生提了一嘴,魏允華才開口說道:“你當真以為,我什麼都沒有做嗎?”
魏允華始終沒有看一眼秦淮舟,眼睛緊緊的盯著胡妄生,胡妄生笑,他也跟著笑。那一張臉上都是運籌帷幄的表情,好像在說,並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會騙人。
“哦?”胡妄生用戲謔的眼神看著他。
像是對魏允華的話很是感興趣一樣,他朝魏允華那邊挪了挪,仔細聽著他講話。
然而魏允華卻不再說那些了,而是反問道:“何時才會下雨?”
“什麼?”胡妄生明顯有些懵。
“你需要一個足夠的理由留在這裡,我們也同樣需要這個理由,所以各取所需罷了,你是他的人也可以是我們的人。”魏允華說道。
他此刻很是理性,像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一樣。關於秦將軍的死,他沒有過多的表情,也沒有透露出一絲一毫對秦將軍的死的可惜和悲痛。他過於平靜了,平靜得就像是一攤死水,毫無波瀾。
魏思年始終盯著他,感覺很是奇怪,但她又說不上來哪裡奇怪。
然而接下來的事情,讓她更加的大吃一驚。
秦淮舟也跟著魏允華一樣,只是他的聲音帶著怒氣:“哼!胡妄生,你既然來了你就別想著要走,漢城不是你來了就能夠離開的地方。你也看見了漢城如今的情況,你不僅需要留在這裡,你還需要我!”
秦淮舟的眼裡依然流露著悲痛。
不過他很快便從悲痛中抽出身來了,胡妄生在利用他,他為何就不能反過來利用胡妄生呢。
既然胡妄生想要他成為大將軍,那麼他就得成為大將軍。而這第一步就是他們需要有足夠的理由留在這裡,做一件足夠他們在這裡與衛冕抗衡的事情來。
擊潰敵軍只能讓他帶著秦少將軍這個名號,他若是想要成為連衛冕都敬重的秦將軍,那麼他就必須要做出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來。
自然就是解決漢城的困境了。
衛冕花了很多年的時間,雖然他也深受百姓的愛戴,但漢城一日不如一日那是真的。
“我們要搭臺祈雨,你需要做的就是算好下雨的日子,到時候一切都會按照你預想的方向去發展。”秦淮舟從懷中拿出來一把匕首,抵在胡妄生的脖子上威脅他。
他說話很是直接了當,絲毫不想去兜圈子。
魏允華也是如此,說著跟秦淮舟一樣的話。
胡妄生沒有看他們兩個,而是轉頭看向了魏思年,說道:“也就是說,你們要選擇一位聖女出來?”
魏思年一個孩童,長相喜人,自從來了漢城她就總穿著一身帶著鈴鐺的紅色繡著金花的裙子,活脫脫的就像個福娃娃。
他們沒有說話,卻都預設了,胡妄生冷笑一聲:“痴人說夢。”
他們若是信神佛,這樣的方法早就用了,若是不信神佛,就算是他們用這方法,他們也只會認為是乾旱過後總會降雨。
“到底有沒有用就不需要你管了。”秦淮舟說道。
他將那匕首死死的抵住胡妄生的脖子,在他耳邊狠狠的說道:“你只需要做好你應該做的事情,什麼話該說,什麼事該做,我想你自己應該明白。”
魏思年只覺得格外奇怪。
但她還想要問些什麼的時候,秦淮舟忽然走過去拉住她,說道:“夭……元寶,我送你回去。”
現在已經快要到深夜了,這個時間段是漢城最冷的時候。不像是白日裡的那般燥熱,這個時間段有些冷。
“淮舟哥哥……你們這是……你別難過了,會好起來的。”魏思年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覺得哪裡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胡妄生不是跟他們一起的嗎?雖然她知道胡妄生其實一直都算不得是柳御史的人,也算不得是魏允華他們的人,更加算不得是那個討厭的傢伙的人。
但胡妄生做的一切似乎都是為了那個傢伙。
他完全沒有必要讓自己處於對立面,更何況當初將胡妄生找過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魏允華。
“我知道。”秦淮舟語氣平淡,已經聽不出方才的悲痛了。
“所以……淮舟哥哥,你們這是在給他演戲嗎?”魏思年眨巴著眼睛。
乖乖的任由他拉著手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