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這期間發生了什麼,在邕都的第二場雪下起來的時候,徐家和韓家結親的事情就傳遍了大街小巷。那一日他只記得,早上出門時看見街上敲敲打打的,爆竹聲從街頭傳到巷尾。
格外熱鬧。
已經接近了這一年的尾聲,年味越來越重,四處都是吆喝著賣年貨的,張燈結綵,分外火熱。
今日是韓家下聘的日子,媒人一身喜慶的服裝,歡歡喜喜的在前面領隊,後面跟著的是抬聘禮的隊伍,旁邊還有敲鑼打鼓,嗩吶聲響,看起來喜氣洋洋的,任誰看了都會羨慕吧。
魏允華沒有打傘,任由雪落在頭上,肩上,將身上的毛領子大氅都染上了點點雪白。
“你好像,不是很開心啊。”
魏思年跟著從後面走出來,她比他身量低了許多,將傘高高的舉起來,才勉強沒過他的頭頂。
她今日也穿著一身格外喜慶的衣裳,雪白的毛領子,身上穿著紅色繡花的暖緞,腰間掛著繡金鈴鐺的腰帶,走起路來叮叮噹噹的響。
“你倒是很開心。”
魏允華面無表情,始終看著前面的隊伍,卻伸手去接過魏思年手中的傘,將她拉到身旁來了。
“正下著雪呢,你這是要去哪?”
魏思年揚唇一笑,臉上帶著些許神秘,“我是要帶你去一個好地方。”
她拉著魏允華往外面走 ,不多一會兒就來到了清平巷的一處院落裡。
這院子看起來很是簡陋,但是看起來有人長期在這裡生活的痕跡,瞧著也是別有一番風味。這個院子坐落於清平巷的中心位置,不那麼荒涼但又不是那麼熱鬧。
“這是什麼地方?”魏允華還沒有見過清平巷有這麼一個地方。
院子牆角處長了一樹梅花,開得正好。他們進來不多久,就從屋裡走出來一個面紗遮臉的女子,那女子身段妖嬈,就是穿著一身厚厚的衣裳也抵擋不了她的嫵媚。
她走過來,似乎沒有注意到他們一樣,轉身去折了幾支梅花,捧在手裡。
“好久不見啊,世子殿下。”
直到她說話,魏允華才聽出聲音來。
“玉璇璣!”
他很震驚,因為玉璇璣在六年前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玉璇璣摘下面紗,露出一副絕美的容顏,跟她之前有一些變化,但總歸還是帶著以前那張臉的感覺的,卻就是看著比她之前的那一張臉更美。
“你的臉已經好了?”
一個人能讓他震驚兩次,他親眼看見的,玉璇璣的臉的確是毀了,就算是將臉上的傷都醫治好了也會留下疤痕,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神醫,能治好她的臉。還讓她這六年保養得跟以往一樣白嫩,甚至比以往更美了。
玉璇璣嘴角微揚,帶著笑意,“你們兄妹兩個,還真是有默契,見到我的時候都是這種表情呢。快進來吧,外頭冷。”
她笑著,邀他們進去。
屋裡的裝飾跟外頭也是一樣簡陋,但別有風味。還得是玉璇璣,審美一如既往的好。
“這些年你去哪裡了?你一直都在邕都嗎?”魏允華問。
玉璇璣能夠出現在這裡,就說明她一定參與了他們之間的任何一方,現在出現那就是她應該出現,可以出現了。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魏允華又問。
當年的事情,他參與不多,不是很瞭解。玉璇璣最後去了哪裡,他也不清楚。在魏思年說見到了那個熟悉的人之後,也沒有聯想到玉璇璣,而是想她是不是又認識了什麼朋友之類的。
絕對沒有想到,這個熟悉的人竟然是玉璇璣。
“當年啊。”
玉璇璣想到當年的事情,臉上的笑意消失了,接著來的是一種略帶憂鬱的神色。
“當年我本來想認下那罪,但是他們想要下手的人根本就是秦家,只因我跟秦家的關係,才將我拉了進去。後來淮舟還是被定了罪,我也定了罪,他們想要我死,但是陛下保了我的命,讓我離開。我沒有離開,我想做點什麼,為我自己討個公道,也為了秦家。我沒有離開,觀棋在這裡買了宅子,這些年我都住在這裡。”
玉璇璣說完,又講了講她這五年都在做什麼,自魏思年他們離開邕都去漢城的那一會她也跟著去過,那個時候是作為暗衛去的。
“現在那個姓柳的死了,他的罪行公之於眾,陛下又成立了稽查廠,我倒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出來了。”玉璇璣笑著說道。
有些無奈,以前之中偷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