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在幹什麼呀?”魏思年好奇的往那邊望了望。
“像是有人在吵架。”魏允華答。
“什麼?吵架!走,我們去看看!”
出了宮門秦淮舟就像是脫了韁的野馬一般,一聽見有熱鬧可以看,便立馬將魏思年拎起來,夾在腰間就跑過去看去了。
人群擁擠,魏思年只覺得,這會子頭昏腦漲。整個人就像個沙包一般,耷拉下去,還能聞到一股很重很重的,從底下飄上來的腳臭味。
“淮舟哥哥,你快放我下來,救命!要死啦!”魏思年只覺得格外難受,好像要窒息了一般。
但這秦淮舟似乎根本沒有聽見她說話,還是那般將她拎起來,一直穿過擁擠的人群,便就到了飯和菜那些人吵架的地方。
“啊!淮舟哥哥,我要死了。”魏思年只覺得頭暈目眩,渾身上下就像是被放在烤架上瘋狂旋轉了一般,似乎,滿天都是星星呢。
“啊嘿嘿嘿嘿……看,看熱鬧嘞。”秦淮舟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這會子才想起來魏思年是被他夾在手裡的。
“秦淮舟,你跑那麼快乾什麼!”魏允華有點生氣,眼見著秦淮舟二話不說便將魏思年給拎走了,頭都不見著回的。
“看熱鬧……”魏思年小聲的說。一面又指著前面,那邊圍了好些人,中間是一個老婦人和一個農夫。
“看什麼熱鬧呢。”
其餘幾個人也跟了上來。
瞧著前面那兩個人,僵持不下。農夫腳邊擺著一些新鮮的蔬菜,旁邊還有一個揹簍,那揹簍裡也是滿滿的蔬菜。
農夫漲紅了臉,手上還拿著一根青菜。
他的面前是一個怒氣衝衝的老婦人,那老婦人眼瞅著一身豐腴,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主兒。身上穿著麻布衣裳,一身單薄,外頭套了一件竹衣,用來清涼去熱的。
那老婦人的頭上還戴著一支簪子,看著像是銀子的,也能值個半貫錢的樣子。那老婦人的手上還戴著一個銀鐲子,一身豐腴,不像是個缺錢的。
農夫便相反了,身形消瘦,面板黝黑,手上還有各種各樣皸裂的紋路。那指甲裡還能看得見黑色的泥土,像是幹過活的,跟老婦人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偷了我家的菜,還不承認,就你家那個土,能種出這麼好的菜來?!”老婦人指責是那農夫偷了她家的菜。
那農夫的氣勢不怎麼強的,壓不住那老婦人,可他還是去盡力反駁道:“我這些菜都是我自己種的,我家的土不好,我就日日施肥,能種出這些菜,都是我多施肥才種出來的。”
農夫不承認是自己偷了菜,他一直便說那菜就是他地裡種的。
“我呸!”老婦人啐了一口,“放你的狗屁,村裡除了我家的地,還有哪一家的地能種出這麼好的菜?就憑你那個破土,能種出菜來都不錯了!大夥的都來瞧瞧啊,這個放狗屁的,偷了菜還不承認!”
老婦人也是不讓,一口咬定就是他偷了菜。
“哥哥,你說他們到底誰說的才是真話啊?”魏思年有點好奇。
“都不是。”魏允華道。
“何以見得?”劉弗陵問。
“那個老婦人一身乾乾淨淨的,臉上雖然有點皺紋,但也絕不是操勞而來,還有手上,乾乾淨淨的哪裡還有幹過活的樣子。那個農夫看起來倒像是幹過活的樣子,卻奇怪的是他指甲裡的泥土是黑泥。村裡那種地方是不會出現這種黑泥土的,還有那個菜,其中一個是長在水裡的。那個人的鞋子上沒有淤泥,也沒有下水的痕跡,這兩個人都有問題。”魏允華說出了自己的一些疑問。
如果單看幾種蔬菜的話,還是很難分辨得出到底是誰對誰錯的,當然也不排除別的可能。那婦人興許是自己不幹活,家裡的人幹活呢。
這可就說不準了。
“允華,你連這都知道呢!”林雲可覺得格外的神奇,魏允華好歹也是魏侯的兒子,是武安侯府的世子爺,卻知曉這些。
“略學過些。”魏允華說。
幼時便學過這些了,那時候還是跟著魏昭在戰場上,吃的不好,穿的不好,與村野間的農夫們打過一些照面,便從他們口中瞭解了一些東西。
那兩個人僵持不下,誰也不讓誰,看熱鬧的人越發的多了,人群將這地方堵的水洩不通。
“可別吵了,你們兩個都是偷菜賊!”秦淮舟朝他們大喊一聲。
本是來聽熱鬧的,卻也沒聽見有什麼熱鬧了。
“你小子可別亂說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