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青年確實外形很不錯,外界的風評似乎也挺好,沒什麼黑點,工作努力又踏實。至於封煬怎麼就忽然間對一個看著好像沒有任何交集的男的感興趣,這不是經紀人要考慮的問題。“那……那個偷襲你們的人,你打算怎麼處置?”封煬唇角微微揚起,似有一點笑意:“當然是交給警察了。”經紀人目光頓時詫異起來,還想追問點什麼,封煬復又出聲。“這事我交給其他人在辦,公司這邊你就幫忙盯著一下網上。”具體盯什麼,封煬沒細說,他相信經紀人明白。午飯兩人是到外面吃的,經紀人聯絡公司那邊的員工,將封煬手受傷的事在群裡和眾人說了一下,提醒大家工作時要時刻注意和小心,封煬囑咐他做的事,他也立刻和公關部的人打好招呼。因為手的緣故,封煬這天就穿的較為寬鬆的衣服。接受電視臺的採訪,同樣提前和節目組說了他那裡的小問題,節目組為此做了一點小的調整,說是調整,其實不過是在採訪的時候,要麼不拍到封煬的右手,要麼拍到時都會有東西遮掩。整個採訪中,封煬表現如常,在鏡頭裡,如果沒特別說明,是很難發現他帶傷工作。包括後面的單人照,或者和主持人的合照,封煬都一切敬業且專業。相比封煬和蔣忱這裡,事故發生的另一個當事人,就顯得尤為異常了。哪怕網路上任何風吹草動都沒有,偷襲者洪文儼然就成了一隻驚弓之鳥。工作中頻頻出錯不說,整個人相當神經質,但凡有點風吹草動,就繃緊了神經。導致本來幾個小時就能完成的工作,因為他的緣故被一拖再拖。後面更被節目組的相關負責人給找了過去,對方沒有直接責備洪文,語氣相當委婉,問洪文是不是狀態不好,不好的話,可以休息一下。洪文唯唯諾諾地表示他晚上失眠,所以今天頭不太舒服,向負責人連聲道歉。對方看他這會態度不錯,讓他再堅持一會,很快就結束。結果之後,洪文那裡沒有半點改善,負責人思考著以後絕對不會再找洪文來錄節目了。節目一結束,都還沒有從大廈走出去,洪文就迫不及待把手機拿過來,先是到網上看了一圈,心口那塊懸著的巨石回落了一點,然後又去私人小群裡,複製群主給的運單號,查詢運單資訊,看情況購買的東西明天下午應該就能到,洪文攥著手機,一張臉因過度亢奮而顯得扭曲怪異,從他身邊走過的其他參加節目的人一看他那個表情,都不由自主離得遠遠的,像躲避病毒傳染源那樣。蔣忱沒有封煬家的門鑰匙,直接到門口等顯然不適合,那棟樓層還有其他住戶,被人看到他站在封煬家門口,拍了照後續會有一些麻煩。蔣忱於是和助理石磊一起在樓下坐在車裡等封煬。擔心封煬可能還在工作,打過去也許會影響對方,蔣忱一直把手機捏手裡,沉默坐了許久,太陽完全沉下西方,蔣忱這才給封煬發了條簡訊,簡訊內容來回編輯了好幾遍,刪了改,改了刪。收到簡訊時,封煬坐在返程回家的車上,忙碌一下午,現在終於得空,本來閉著眼假寐,忽然聽到簡訊提示音,開啟手機一看,隨後就讓擔任司機的經紀人把車開快點。汽車加速後沒多久,封煬重新把電話拿起,坐在前排駕駛位的經紀人側眸朝斜上方的鏡子裡看,看到封煬的神色在灰暗的夜色下顯得更為幽暗。封煬給蔣忱撥號過去。“吃飯了嗎?”對面明顯對於封煬的忽然聯絡,有點愕然,靜默了片刻,蔣忱眼眸轉向窗外,看著車窗玻璃外逐漸黑沉下來的夜色。“還沒有。”蔣忱回道。“往前面走大概兩百米的距離,有一家排骨湯鍋,對了,你吃排骨吧?”蔣忱順著封煬的提示,視線轉到車窗玻璃正前方。“嗯。”蔣忱微微點頭。“你先過去訂個包間,我二十分鐘後到。”蔣忱眸光微閃,再次點頭:“好。”“那一會見。”封煬先掛掉電話。“石磊,開車往前面走。”蔣忱將停在手機螢幕上的目光拉起來,而後同石磊道。“不等了,要回去嗎?”石磊發動汽車。蔣忱復又搖頭:“不是,前面有家排骨湯鍋,去那裡。”石磊把車從車位挪移出來,這個路段車輛有點擁擠,因而車速緩慢。不少行人沒有走人行道,而是在車道上穿梭,車窗外迎面走來兩學生模樣的小女生,不知道在說著什麼,兩人臉上都洋溢著美好的笑容。蔣忱轉眸過去,剛好看到兩人,其中一個視線隨意轉了過來,然後那名女生表情以可見的速度在變化。等汽車走遠,女生回過神來,興奮狂喜地抓著朋友的手,說話都語無倫次,說她剛才看到蔣忱了。女生是蔣忱的粉絲,最近剛迷上蔣忱,想不到竟然能在現實中遇到。之後女生轉身想再看看蔣忱,然而汽車已經駛遠,女生沒能從車水馬龍中找出蔣忱來。這個小小的插曲蔣忱並不知道,沒多會抵達排骨湯鍋店,還沒有進去,在外面就能看到裡面生意紅火,虛晃了一圈,一樓大廳已經找不到空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