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行啊。”她說著“你幫我許願求求吧。我從來不信那些,臨時抱佛腳怕是沒用了。你快許願吧。”“我也不信。”我說了。她嘆口氣:“那算了。你可真沒用。”她伸手用力拍打我的頭。“會怎麼樣呢?”我好半天還是問了一句。田光看著我:“你安心念你的書,這些事兒跟你有什麼關係?是我聰明反被聰明誤,手賤非要去看那個紙……我知道她今天根本沒課,什麼課堂筆記就是騙人的……結果,捅了個大簍子……大家要恨就恨我好了,反正我孤家寡人也習慣了,沒什麼大不了。”“苗姐呢?”田光的冷靜讓我覺得她可以面對任何傷害。“我拆穿了她,她生了我的氣,最近可能不回來了。”田光說的淡。“蘇大夫怎麼辦?”我的心揪在一起。田光皺了眉頭搖頭:“我也不知道了。別讓我想她這個人,太折磨我了。”她說完了窩在大沙發上閉眼睛:“睡吧,明早就什麼事兒都沒了。“你心裡有辦法對嗎?你可以挽回大家,你知道怎麼做的是嗎?”我心裡居然一直這樣想。“這事兒跟你沒關係。”田光淡淡的回了一句:“別學沈逸了,什麼事兒都摻和。沒好處。何況你自己跟林天瑜的事兒也不清不楚的。”她很想保護我,避免加入她們幾個女人之間的糾葛。“那紙……”我還是開了口。“什麼?”“那紙是我發現的,我說漏嘴,苗姐讓我給她的。”“……”田光從沙發上撐起身子,眼睛盯住了我。6060、歸來 天氣逐漸酷熱難耐起來,稍微出去走一圈就是一身大汗。熾熱的陽光下,有種一切都在融化的錯覺。我住回了宿舍,又迴歸了我的寧靜。在寧靜中等待那場吞噬我的風暴。關於蘇湄的事,田光沒有怪我,那是她們之間的絕對禁忌,唯一的,共同的秘密。我像個不懂事亂闖的孩子,因為好奇撕扯下了那道門上的封條。就像拿著手術刀在面板上劃一道傷口,膿血傾巢而出。田光跟我說,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有些事,藏是不可能藏住。只可惜,田光做了這件事的替罪羊。苗園發了她很大的脾氣,再不理她了。所有人的關係都陷入僵局。看起來似乎是一種無法遏制的絕望。在這種幾乎讓我無法呼吸的氣氛裡,我等來了從遠方歸來的人。林天瑜回來了。我是去機場接她的,我太想見她了。我永遠記得她從機場的接機口出來的情景。她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扎著頭髮,一個大大的墨鏡,踩著細高跟。不一樣的是,她的懷裡抱著一個孩子。她大概是看見我了,然後笑了。她是很美的,在那一群亂七八糟的旅人中,她看起來高挑,漂亮,非常出眾。“姐!”我跟她招手。“等一下。”她說了一句,然後回頭再人群裡張望什麼。我看見胡力拖著箱子才走過來。她抱著孩子,胡力提著箱子,看起來真的就是一家人。這樣的一家人,走到我的面前。林天瑜的心情似乎還很愉快,我看著她,她也看著我,她笑了,抱著懷裡的孩子,拉著她的手跟我揮了揮道:“小寶貝兒,來看看你小姨~叫小姨~”我微微一笑。這個雙眼上翹看起來好像一直在笑的小姑娘發出了一個很奇怪的爆破音節。然後嘰裡咕嚕的不知道說什麼又有幾個其他的音節。跟著把頭又埋進了林天瑜的懷裡。典型的唐氏綜合症。五歲了,發育的跟同齡人比起來看著小的可憐,而且還不會說話。我內心一陣難過。“我來抱她吧。”胡力伸出了手把小傢伙從林天瑜懷裡抱了出來,小傢伙伸出粗短的手指把住他寬厚的肩膀,看上去就像是胡力抱著一種小動物。“我在教她說話,已經很不錯了。她會說一些簡單的詞。”林天瑜鬆了口氣似的跟我解釋:“累了我一路啊,小孩兒可不輕。”我笑:“你看起來還有點賢妻良母的意思。”林天瑜摘了墨鏡:“老孃十項全能,什麼不行了!”胡力瞟了她一眼道:“你得戒菸了。”林天瑜一臉扭曲。我鼓掌表示這個可以。林天瑜在機場就追著我打了起來。“林海瓊!叫你胳膊肘老往外!”“林天瑜!嫁出去的女人潑出去的水,嘿嘿你不是老林家的人了。”“哎呀,敢冷嘲熱諷!你知道你姐多偉大嗎,我這輩子都沒見過我這麼偉大的人!我為了救助兒童,我把自己都賣了!”她抓住了我,揪住了我的耳朵。我疼的差點哭了,死女人下手那麼重。“你們夠了。”我打了個寒戰,發話的居然是一直看上去溫和極了的胡力。林天瑜才哼了一聲站直了看了一眼胡力道:“孩兒他爸,咱家現在是我做主!”我被雷的外焦裡嫩……胡力也是一臉青黑的顏色。林天瑜伸手勾住我的肩膀親我的臉,親了個響笑的像個妖精開口道:“我算過了,我早知道他有錢,沒想到還挺多。我先答應他結婚,然後騙光他所有財產,我就把他給踢了,姐帶著你,咱們遠走高飛,開著車一路對著夕陽。我是不是好聰明?”胡力的臉色更差。我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