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了些印象。
大一時，隔壁宿舍確實有男生找自己借過身份證，說是要和弟弟上網。
之所以記得，是因為事後這人並未歸還，只是輕描淡寫說了句掉了，連句道歉也沒有。
那一次，楚楓特地坐車回老家補辦證件，花了不少錢，因此，印象有些深刻。
事後回想起來，那時的他，因為自卑，只想著借給別人東西，可以交個朋友。
之後對方沒還，他也笑著回了句沒事。
直到有一次，路過宿舍，聽到這人對自己的冷嘲熱諷。
“誒誒，黃科，你不是和楚楓挺好的麼？他追到盧小雨沒有？”
“他？別笑了，我怎麼會和那傻子混一塊兒？你看看他那條件，咋們班最需要申請貧困補助的就是他了吧？他還想追系花，癩蛤蟆能吃天鵝肉麼？”
“我和他玩兒，只是想看看這傻子怎麼丟臉吃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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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楓至今記得，當初隔壁宿舍的快活氣息。
虧他當對方是朋友。
他當初始終不明白，明明都是些普通人，可遇到比自己更苦的人時，為什麼還要落井下石。
現在倒是明白了。
這些人，正是因為，自己過得一般，所以想在更差的人身上，找找優越感。
楚楓仔細打量了一番黃科。
燙了個頭，戴了個時尚眼鏡，難怪自己認不出來了。
看樣子，混得不錯。
黃科直接拉著女友，坐在楚楓對面。
“楚楓，現在哪混啊？”
黃科叫了兩碗米線後，一邊詢問楚楓，一邊將兜裡的鑰匙放在桌上。
現代車鑰匙。
雖然普通，但，對於一個畢業不到一年的大學生來說，已經是混得不錯的了。
“還沒找到工作。”
楚楓低眉，繼續吃米線。
對於他的態度，黃科有些不滿了。
也不知道這小子，看見自己的車鑰匙沒有。
他之所以靠過來坐，哪裡是為了和這窮小子攀談？不過是想聽聽恭維而已。
楚楓越是表現得不經意，他越不爽。
“咳咳，介紹一下，這我女友。尚一萍。”
“唔，你好。”楚楓至始至終，頭也沒抬一下。
那副不在意的模樣，讓黃科輕輕拽了拽拳頭。
他注意到了楚楓另一隻手的藥草。
“這什麼？中藥？”黃科挑眉：“你不會是去擺地攤賣中藥了吧？”
說話時，聲音放大數倍，巴不得其它人都聽見。
誰想，這話出口，楚楓吃的動作終於停住。
下一刻抬頭，露出笑容：“多謝。”
“今天這頓我請了。”
說完，楚楓徑直走向前臺，將錢掃了之後，站在門口打車。
這一連串操作，讓黃科懵了，而後趕忙上去：“這頓哪用你請？你還打車啊？這樣，我開車送你回去？”
“不用。”
聽到這冷淡的回答，黃科咬了咬牙。
嗎的，說白了，老子就是來你面前裝逼的，
我都屈尊，和你坐一桌了，這麼不給面子？
“行了，我們重新找個地方吃飯吧，”尚一萍拉了拉黃科：“這地方，看著就窮酸。”
楚楓沒看她一眼，她心底自然也有些不爽。
男友的心思，她大概猜得到。
不然也不會來這種蒼蠅館子吃米線。
“也是。”黃科嘆氣，陰陽怪氣：“我還念著同學情，想看看能不能抬他一手，幫忙找個工作什麼的，現在看來……窮人就是沒眼力見。”
他捏了捏尚一萍的耳朵：“告訴你，楚楓他啊，就是我們班有名的摳門，又摳又窮。”
“那你跟他廢話那麼多。”
兩人嬉嬉鬧鬧，正打算移步。
突兀地，一輛紅色蘭博基尼，帶著炸雷般的音響，停在米線館前。
車窗搖下。
展露出，一名紅髮女子，近乎妖豔的面容。
鳳鳴，不愧是組織內專為吸引男人，打造的殺手。
光是甩了甩頭髮，一顰一笑，便讓周圍男人再也挪不動腳步。
黃科也不例外，看的眼睛都直了。
自己這女友，別說眼前極品女人了，連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