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初當然不能讓她得逞了,在一店客人的眼光之下,風馳電掣地含住了面前人的嘴,硬咬了小半口蔬菜捲到嘴裡,以及她嘴邊剩餘的食物,堵得天一嗚嗚地一把推他回座位,面容控制不住地一熱,聲音又怒又嬌地呵斥。“忒流氓了!”盛夏初卻不以為然地狡辯。“不是流氓不聚頭。”死也要拉天一下水。兩人打打鬧鬧地吃撐了,散步回家,中途碰見一小孩兒,約莫四五歲,和父母玩賽跑的時候摔倒了,前方兩個大人還沒有注意到,一心認真地只顧著自己的輸贏。盛夏初眉峰微斜,想也未想地上前去,兩隻胳膊稍稍用力,將那孩子一把給架了起來。那小孩兒也挺堅強,摔倒了也不哭,反而鼓著一對大眼睛,禮貌有加地對盛夏初說:“謝謝叔叔。”他攏緊的眉毛才稍稍舒展了一些。天一好像在打量什麼,她不動聲色地盯著盛夏初的一舉一動,待他回過頭來,適時地遞上一抹笑容。“好像誰說過,不喜歡小孩兒的?”盛夏初下意識拍了拍手,站在不遠處等著她,眉目淡然。“不是不喜歡小孩兒,我是不喜歡那麼快有自己的孩子,我目前還想象不到,作為一個父親,應該擔起什麼樣的責任,我沒有把握。更何況,你看,那對夫妻說比賽還真就比賽起來了,壓根忘了自己後面跟著孩子?要是我們倆結婚了,現在就要孩子,那情況得比這糟糕一百倍吧。”語畢,抬了抬下巴,三下五除二地轉移責任重心:“你和我的觀點不也一樣嗎?孩子就是個麻煩,宋嘉木的婚禮上,這還沒出生呢,你也看見了。”他一語中的,倒是讓天一頓了頓,隨後展顏:“是啊,自己都那麼忙了,忙著活,忙著死,哪有心情再去管別人的生死。”也不管比喻恰不恰當,盛夏初就當她是和自己的觀點不謀而合了,興致盎然地伸長手,將逐漸走近的天一一把攬進懷裡,面目似雪,眼睛卻熱如火。當天晚上的盛夏初比往常急近,安撫了身下的人沒一會兒,就熱熱燥燥地抵了過去。天一突然想起什麼,慌忙地往後撤退了一點兒,伸手往床頭櫃處一伸一拉,將抽屜裡的小盒子劃拉到兩人眼前。盛夏初在她炯炯有神的目光裡,還是妥了協。以往的親密都沒有保護措施,一來是最初還沒有這個意識,況且那幾次都是天雷勾地火,身邊也沒有準備,慢慢地摸清他的規律後,天一自然就細心地準備了。這一次的感覺與以往不同,隔了一層東西,即便薄如蟬翼,卻始終是隔了一層,看得出來盛夏初有些意猶未盡。不過,那稍有退減的熱度,倒是給了沒有徹底準備好的天一一點緩衝時間。就這麼來來回回小段時間後,盛夏初的眼睛越發亮,俯下身去咬天一的鼻尖,天一哪能不知道他這時在變相地發洩,安撫地主動伸出小舌頭,挑逗地舔了舔男子的下巴,討好地輕哼:“重一點啊……”在情/事上他一直希望她大膽一點兒,每次聽見她發出的細微聲音,腦裡似有岩漿在迸發般,那種痛苦到極致又快樂到極致的感覺,跟吸毒別無二致,可天一從來是內斂而細微地,稍不經意的洩露也不經常,而這一次的邀請,真的是讓盛夏初‘轟’地一下,徹底失去了理智。盛夏初眼睛越發紅潤地退出來,粗魯地扯著兩隻白藕胳膊,將她整個人一翻,只稍微地調整了角度,又慢慢慢慢地埋了進去,由淺到深,直至到了一個瓶頸口。以前他都不用這些姿勢,因為她還不習慣,今天破了第一次例,以後有的好受,天一心裡有這個準備。並且她清楚地感覺到,原先溫和的熱度,突然之間變得灼熱,下身很漲,卻讓她清晰地感覺到上邊每一條筋脈的顫動,和以往他沒有保護措施時候的感覺一樣,甚至更甚。愕地,天一想起他這連日對自己的好,心一軟,將臉埋進枕頭小聲喟嘆,罷了。見她對此沒有多餘的牴觸,盛夏初大喜過望,跟著越發深狠的力度,俯下身子胡亂地含著她的耳垂,一邊輕微喘息,一邊聲聲地喚她:“寶貝兒……”終於,她整顆心都化了。她和盛夏初之間上了軌道,似乎連帶著如一也跟著上了軌道,最近沒有多少公事讓她操心,盛夏初也儘量退掉晚上的應酬,早早地和她同步下班回家,完了還編排她抽個時間去那條天堂公路。“有什麼好看的呀,鏡頭和照片看起來壯觀,實際真去走,可能會大失所望。”盛夏初將削好的蘋果拿起咬了一口,接著整個塞進她嘴裡,英俊地側著臉,收拾面前的紙皮果屑。“那也是啊,反正每天都在上天堂……”他已經習慣了在天一面前耍流氓,即使最後被打得一張背都通紅,或者是乾脆被她從沙發上踹下去,他卻能笑得眉目生花。某個夜晚,宋嘉木打來電話,那時正好是倫敦時間凌晨三點半,酣睡的好時機,盛夏初毛躁地伸長手要去結束通話電話,天一迎著刺眼的螢幕亮光,看見來電是誰以後,迅猛地從他手裡搶過了電話,半坐起來接。“怎麼了?”